这时,
就听见旁边的药童在低声问那葛大夫。
“师父,早上梁宅的人来又买了些药膏,那赵管家也不来请咱们去府上看病了,这是为何?”
葛大夫挺着个大肚子,余光从身后的那小娘子面容上移开。
嫌弃的喝了一口茶水,面露讥讽回道:“笨蛋,主人家自然是不舍得银钱。”
那日初见那新妇,他便能看出来梁掌柜的不甚喜欢。
男人家嘛,都是爱女子的好颜色。
那新妇相貌平平,又被打的鼻青脸肿更是丑陋的很,他和梁掌柜打交道多年,必然过不了多久就要厌倦那新妇。
生不出喜欢,又怕人出去多嘴多舌告状,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把人病逝了去……自然不会多费心掏钱。
像隔壁这小娘子还差不多,起码娇柔俏丽的模样挺馋人。
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毕竟街上人多眼杂,只是在心里嘀咕罢了。
孙婉听到他心中所想,顿时眼底略过一抹厌恶。
不过也从这些话中了解到张柳儿的情况。
过得很惨么。
呵。
因果报应罢了。
“师父那咱们回吧,下午还要去柳员外家坐诊。”药童提醒道。
葛大夫本就是走累了,不舍得去馆子,带着药童在这歇歇脚,按理来说也歇够了。
可是、
他端着茶杯,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身后。
离得近,他可以清晰看到那小妇人的肌肤白的晃眼,纤细的眉,水波灵灵的眼,娇俏的琼鼻,那一抹粉红的小嘴……
葛大夫眼神痴迷,看得不免入了神。
砰!
“哎呦!”
葛大夫连同长板凳一起摔倒在地。
对面的药童惊呼一声,赶忙起身过来搀扶师父。
“师父!你没事儿吧?”
葛大夫捂着粗壮的腰身,不停的哀声叫唤:“哎呦!疼死老夫了——”
听闻动静,茶水铺老板也跑过来,“哎哟,客官这是怎么了。”
周恪面色泛着冷光,看向地下那个肥猪一般的男人,想到他刚才偷摸看娘子的眼神,真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孙婉看清是夫君将凳子腿踢倒的,看人有些生气,便伸手牵住他的大手。
“夫君,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周恪也不想再让娘子被人眼神玷污,牵着人起身,另一手掏出茶水钱放在桌上。
“老板,茶水钱。”
铺子老板赶忙笑着上前,收起桌上的几个铜板,笑道:“哎,好嘞,欢迎客官下次光临。”
孙婉松了口气,压根也没去看地上那恶心人的东西,和夫君就要走。
“休想走——”
被药童搀扶的葛大夫,一手捂着腰,一手指着他们二人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