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为记忆,而因“认知”。
“只有着凤北的记忆,没有用。”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正的食人画。”
“正如那庄周梦蝶,醒来时根本分不清是庄周梦见了蝶,还是蝶梦见了庄周。”
“一切都乱了,都错了。”
“错乱的时空,错乱的认知。”
“是我,小瞧了这里,认为这里不过只是一处鬼蜮!”
正是因为郑修在谢洛河说出那句话时,让郑修恍然惊醒,细思极恐。
这里就像是一个泥潭,让所有陷入画中世界的人认知错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真真正正的……食人画!
食人画,食去的并非人的肉体,而是人心!
回想起自己以“公孙陌”的身份所经历的一切,郑修回想起在面对前朝国师时,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
郑修摸摸额头,本来平坦的头骨,眉心处,一个不起眼的小疙瘩,悄然隆起。
“原来,这并非简单的人与鬼蜮之争,而是,异人与异人之争,甚至是诡物与诡物之争。”
在公孙陌的画卷中,【囚者】,【刽子手】,【画师】,【苦行僧】,四道门径诡物齐聚,堪称千载难逢,热闹非凡。
一桌麻将,齐活。
郑修甚至怀疑,如果他不是【囚者】,很有可能在被吞入食人画的瞬间,就会像现在的凤北一般,迷失自我,将过往一切当作一场虚空大梦,分不清了。
呼…
郑修常常呼出了一口浊气,刹那间,郑修的眼中重新归复平静。
他久久举起的手重新落下,一丝不苟地再次于白纸上勾勒出一位黑衣长发的女子。
“错了。”
谢洛河屈指一弹,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如闪电般击在郑修胸膛。
咔!
郑修分明听见了肋骨裂开的声音,剧痛中,郑修胸口一闷,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染红画纸。
“重画。”
谢洛河对郑修的吐血视若无睹,口吻漠然地命令道。
“好。”
郑修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次作画。
郑修一次次在画纸上画出同样的人像,每次在即将落下点睛一笔时,谢洛河都是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道,弹出一颗石子,击打在郑修胸口同一处。
随着一口口鲜血的吐出,郑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在他周围,被鲜血与墨汁染污的废弃纸张凌乱地铺在地上。
“错了,重画。”
“好。”
“错了,重画。”
“好。”
“错了,重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