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伱呀。
重情重义。
从前凤北看郑修不顺眼。打从食人画脱身后,看见的处处都是他的好。
凤北越了解郑修此人,就越能想明白,为何郑氏那么多高人,都喜欢聚集在郑修的身边,喜欢一口一句“郑老爷”亲切地喊着。
郑氏之所以成了如今的郑氏,并非这忠烈的血脉,也并不是因为郑修那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忠烈侯”,而是因为郑修本身。
是他造就了如今的郑氏。
“要你多嘴。”
郑修故作恶相,舔舔舌头,捞起凤北的小手不讲武德地捏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凤北不习惯与郑修在这般环境下亲昵,但此刻挣扎无疑更引人注目,她只能靠近一些,将二人牵着的手藏在长袖里。
凤北一向着装低调,并不像富家千金那般,恨不得将“娇艳欲滴”四字写在衣服上。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百姓注意到郑修与凤北在袖子下的小动作。
走着走着,忽然,胡思乱想的凤北檀口微张,她扭头看向郑修,顾不上被轻薄的小手,眼中惊讶难掩:“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郑修一愣,牵个手也能原地顿悟?
凤北抿嘴,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怪不得大帝这些年任由你发家,甚至默许你将一群奇术师聚于麾下。他早有让你们郑氏,取代夜未央的心思。”
郑修沉默了一会。
好一会才轻叹:“不愧是当皇帝的人。”
回到郑宅,郑修将魏辰的事告知庆十三后,庆十三却一拍脑袋:“残缺楼!怪不得三月三之前,城里多了那么多瘸子瞎子聋子!”
郑修闻言一愣:“三月三之前?”
庆十三:“回老爷,就在三月三皇室祭祖大典之前,凤北与……咳咳,郑善……”庆十三用力朝郑修眨着眼,仿佛在暗示什么,郑修却当没看见,装作不知。庆十三咳了一会,见老爷没有表态,便继续道:“他们南下之后不久之事。”
“庆某当时察觉局势不对劲,便让人暗中盯着那群残子,本想等老爷在牢里醒来,再细细禀报。殊不知,老爷您后来得了重病,一睡不醒,这事也搁下了。”
不愧是兄弟会的庆批呀。
事无巨细。
郑修感慨果然将事情交给庆批办就是放心,朝庆十三竖起大拇指,不吝赞赏:“办得好!下月月钱翻倍!我晚点会让二娘给你记上。”
“好嘞!老爷阔气!”庆十三一听加钱,顿时眉开眼笑,两眼眯起。
郑修问:“后来呢?”
庆十三两指一撮,旱烟兜自行点燃,冒出了淡淡的烟儿。他用力吸了一口,笑道:“祭祖大典之后,就莫名其妙全走光了,啥事都没发生。跟来时一样,静悄悄的。”
郑修一听,怔神片刻,想到老魏最终在祭祖大典上立的储太子是刚出生的四皇子,额头莫名挤出两滴冷汗:“妈的,该不会……其实残缺楼和其中一位皇子有勾结?”
庆十三被烟呛了一嘴,剧烈地咳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没想到这一点。
但郑修这么一提,庆十三也想通了,震惊地看着郑修,嘴巴动了动,不敢多嘴。
三月三前,三位有机会争太子之位的皇子各显手段。二皇子刺杀大皇子,大皇子另有布置,最后却输了三皇子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