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微微一笑:“确有此意,但不全是。明人不说暗话,我且问你,你可知夜主的真实身份?”
魏辰沉默。
郑修又问:“我换个问题,你又是否知晓,他究竟活了多久?”
叶与蛇二女瞳孔同时一缩,蛇的两眼猛然浮起淡淡的绿光,瞳孔缩成竖芒。
即便郑修走的不是“官人”,但“察言观色”可是首富的基础技能,顿时颔首微笑,懂了,便道:“既然你我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本王也无需藏着掖着。”
魏辰叹道:“赤王敞亮。陈某这些年,如过街老鼠般,藏于大漠,无意中找到了与‘烛’有关的线索。”
他将对那个人的称呼从“夜主”换作了“烛”,显然这下谈话是真的敞亮了。同时字里行间仍有试探的意味,若郑修对“烛”的称呼表示疑惑,那就说明郑修所了解的并没有他多。
但下一秒郑修的反应让魏辰心道果然,郑修沉默片刻,然后问:“你看见了聂公宝库内的石壁碑文?”
叶魁软绵绵的声音从面纱后传出,隐藏惊讶:“王爷竟曾跨越大漠?”
叶的反应无疑印证了郑修的猜测。
魏辰知道的果然不少。
一切仿佛都联系起来了。
这时,凤北与郑修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别样的意味。桌下,郑修偷偷地用两个指头立起,一指指地“走”向凤北的手,走到近处,猛虎出笼,嗖一下捏住了凤北那对柔软的小手,快速而熟练地脱掉凤北的手套,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
这藏于桌下的亲昵举动,偷偷摸摸的,让凤北在面红耳燥的同时也感觉到异样的快乐。
好刺激啊。
凤北任由郑修把玩她的小手。
她的“不祥”,如今也只有郑修与橘猫能随意触碰了。
随他了。
反正别人瞧不见。
凤北心里破罐子破摔般胡思乱想着。
说起大漠,凤北再次想起与郑修于画中世界缠绵的那十年。
言归正传,郑修一心二用,一边撩着凤北,一边谈正事。脸上摆出正经人的表情,道:“我曾见过一本罕有流传的孤本《常闇密录》,里面记载了一位千年前的古人‘逐日者’的传说。烛就是此人,他兴许是千年以来第一位被书写成册的‘异人’。”
魏辰接道:“聂公宝库的碑文不知是否烛无意泄露,上面刻下名曰‘交汇’的天象。人分黑白,世分里外。我们所在的‘常世’与诡秘莫测的‘常闇’每隔百年会出现一次‘交汇’,交汇时常闇中泄出的秽气会侵染常世,导致常世出现种种无法以常理度量的‘异象’。”
郑修点头:“常闇的接近,对异人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形同毒药。烛在千年前追寻一种名为‘烈日’的某物,他不知到最后看见了什么,令他不惜每隔百年,以万千人魂构筑鬼蜮,吸引‘常闇’,再以异人的血肉之躯做为‘人柱’,当三位异人成为人柱瞬间,便能中止‘交汇’的现象,令常世恢复太平。”
魏辰握紧双拳:“每隔一百年,便有无数人,因烛的布局而丧生。只是我不明白,为何烛会在聂公宝库中留下关于他的线索,更要提及他所布局的一切。”
郑修察觉到凤北的手心沁出了汗,她主动握紧了郑修,五指微微地颤抖着。郑修顷刻间明白凤北想起了两百年前发生的事,更想起了两百年前死去的那些人,便凤北手心挠动得更为迅速,富有节奏。
起初凤北不明所以,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挠,正想翻个白眼,很快郑修挠动的节奏一会九浅一深、一会五浅三深,秒懂的凤北娇躯剧震,又羞又恼又是想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不再让郑修作怪。
凤北面色平静,伸手将垂落的鬓发挽至脑后:“你们莫要光顾着说,菜凉了。等会,贺厨子又该生气了。”说着凤北往郑修碗里夹了一块爆炒河蚌,道:“王爷请自重。”
见凤北心情变好,郑修哈哈大笑,用粗筷子拨开贝壳,挑起鲜美的蚌肉送入口中,啪滋啪滋地嚼着,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