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未停。
江馥甯看着拼死护住自己的海棠,看着一屋子装聋作哑的丫鬟婆子,再看着自己夫君手上那血淋淋的鞭子,忽冷笑,道,“你我之情,如同此发。”
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海棠站了起来,逼到他面前,用这道血鞭狠狠的抽断了一头乌发。
“当断则断!”
她冷眉看着他,所有的曾经在心里泯灭了。
“和离吧。”
江馥甯冷声道。
许亦辰握着鞭子的手微微一抬,将鞭子扔在了地上,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声音,道,
“你休想。”
“你既然已经心有他属,何不留下最后的体面。”江馥甯道。
“体面?你我如今没有体面可以言。”他垂着眼眸,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但声音异常冰冷道,
“来人,将夫人给我押下去,罚跪祠堂三日,非请不得出。”
许亦辰下令道。
婆子们瞬时拥了过来。
“放手,我自己会走。”她横了许亦辰一眼,带着伤走出了雅菊院,一路走到了祠堂,步步生疼,却步步清醒。
“也不便都跟着了吧。”她跪在祠堂前,道。
识相的丫鬟婆子忙退了出去道,“少夫人,我们也是尊少侯爷的意思,我们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们。”
夜里江馥甯忍着痛一点点的清理着自己的伤口,海棠在一旁泪水连连,哭道,“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她不再称呼少夫人,而是换回了闺中的称呼。
“没事的,海棠,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江馥甯安慰道。
半夜风凉,海棠想尽了所有办法,也只能堪堪扯下几块布仔细的裹在她身上,一夜未棉。
而另一边,冉笑笑醒了,她转危为安,一个人靠坐在松软的床榻上,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许亦辰,道,
“我好冷。”
许亦辰立刻送来了最柔软的狐狸毛的裘袍盖在她的身上,道,“还有哪里冷。”
冉笑笑伸出手握紧他的手放在左胸口,道,“还差一点,它就要不跳了。”
“我明白,这次你受了许多委屈,我已命人将江馥甯关了起来,放心,她不会再伤害到你了。”许亦辰将她揽入怀中,道。
“亦辰,幸亏有你,否则我已经……已经……死了。”脸上的泪不住的落下来,眼眶红红的,道。
“放心,以后都会有我在。”不等他说完,冉笑笑已经哭的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哽咽,道,
“亦辰,我不要做平妻,我也不要这些名头了我就嫁给你可好,就今天可好?”她开始扯着自己的衣服,哭道,“我已经失去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制止了她,却将这样的她搂在怀里,复杂道,“答应你的,我自然会都给你,明日我便会着手准备迎娶你的事宜。”
“好。”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笑。
终究,她用命博来的还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