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孔等人不在这里,虽然骑士们都效忠雷格拉夫,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和金发诺曼人互为兄弟。
基于习惯,军队一旦休息,雷格拉夫一定会和自己的老兵们凑在一起,大家说得也尽是诺斯语,在很多习惯上与法兰克贵族完全迥异。
贝孔等人住在城内,被俘的马倌未来会跟着南下的小贵族走。马倌自己就会骑马,一个成为骑兵、通过战功有可能成为有地骑士的机会摆在面前,马倌当然愿意打仗。
安茹城里还有相当多技术人员,他们吃了甜头后对雷格拉夫的警惕当然无存,他要征兵,尤其是铁匠和木匠,他们一定要加入。
事实是雷格拉夫已经收编了他们,然技术人员不可冲锋先择,尤其是铁匠,为军队修缮武器是第一要务,除非危机时刻,否则铁匠不可进驻一线战场。
被选中的三百安茹农民,他们在城里吃吃喝喝难得吃上一顿饱饭。
他们效忠的君主,以实际行动立刻证明了白天的诺言。
待到第二天,吃好喝好又睡了一觉的人,他们没人发放一件信物——一条用火钳烫了一个洞的黄色布条。
似乎这仅仅是雷格拉夫的某种行为艺术。实则不然,烫的洞用于未来串麻绳,这跟布条最后也要捆在矛头上作为缨子,它是麦西亚王国军的证明之一。
当然,被选中的人带着如此信物回去报喜,他们归来的时候展示信物,那个被烫出的洞又能起到防伪标识。
雷格拉夫的征兵并未结束,如果更多自诩勇敢、体能过硬的人愿意来当兵,安茹城的三个大门都为他们展开。
事实是一些人一直注视着局势的发展,他们不会因为雷格拉夫突然广施仁政,就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新领主。
阴谋论得讲,那场大火说不定就是新来的家伙们放的。
起初,离城的失败者们很遗憾自己选兵失败,第二天,成功者将好消息带了出来。
失败带来遗憾、带来嫉妒。成功者又在自己所在的村庄到处炫耀,一些警惕的人,这下也纷纷凑过来询问一二。
尤其是善于藏匿于森林的偷猎者们。这些持弓、善于制作捕兽陷阱的人,饥饿逼得他们成为森林猎人、成为法外之人,但是没有人喜欢这种脱离村庄与修道院如同野兽一般的生活方式。
如果领主继续搜刮无度,猎人们彻底成为啸聚山林的匪徒也就顺理成章了。
索罗涅枫丹村,就是这样逐渐脱离奥尔良伯爵的控制,最后举村成了“森林匪徒”。他们不愿意真的做匪徒,在遇到明主后又集体归顺。
安茹附近的森林藏匿一些男人女人,他们若是体弱就活不到现在,而今,严苛的生活状态逼得他们变得强壮富有野性。
凡是活下来的都是精英,这种人也同样是雷格拉夫需要的士兵。
都搞清楚了!新的安茹伯爵手下的确有一群金发诺曼人,既然连诺曼海盗都能堂而皇之的溜达,兄弟们何必对新伯爵敬而远之。
他们本就与村庄居民联络密切,尤其在旧驻军疯狂搜刮民脂民膏之际,藏匿森林的猎人没有能力也不敢杀死骑马的驻军,通过狩猎捕鸟,乃至抓土拨鼠、采蘑菇,将一些可吃的东西送到村子里,这些森林之人在民间的风评越来越好了。
曾经,藏匿森林的人也会盗窃村民财物,如今他们突然有了侠盗的说法。
他们不想真的做侠盗,也想洗白过去对村民曾犯下的盗窃罪行。
五花八门的消息由一些大胆的村民送进森林,另有猎人乔装打扮混入城市。
他们尤其获悉了所谓萨克森军中有一些奇怪的弓箭手,哪怕这些人现在留驻在安茹不远处的香农。
那些家伙与自己的境遇几乎一模一样,如今,森林好汉已经为萨克森公爵大公子收编为亲兵,说不定未来还能成为小贵族。
于是,正当雷格拉夫恼怒招兵不足,却不知局面正在悄然改变。
一伙儿长期隐匿在安茹东部森林的民众,拖家带口现身于冬日阳光下。
他们像是无中生有一般,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这些浑身兽皮的家伙,差一点以为那是站立行动的棕熊。
民众再静静看着这些“熊”走向安茹城的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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