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分开,我昨晚一宿没睡踏实,真是烦死他,他不在的日子多清静…”
季凉眸色柔和下来,嗓音温和难掩心疼。
“没睡好吗?要么去祥和饭店,开间房,你好好睡一觉。”
家里有杜审那烦人狗。
到外面,总没人再烦他们。
他原本是心疼她,可杜韵仪却忍俊不禁,揶揄地嗔他一眼。
“青天白日的,你拐我去开房?被人看到,传出去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这些年,季凉同她形影不离。
她寡居多年,担着杜家偌大家业,跟人来往交际。
多事的人背地里自然不少非议她。
其中议论最多的,便是季凉跟她不清不楚。
当然,也有说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不过碍于她跟大帅夫人的关系,没人敢说到明面上罢了。
季凉目露无奈,“我是心疼你。”顿了顿,又说,“昨晚,…也想你。”
自打杜审跟着江四爷去打南线,至今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
这一年多,两人在杜公馆的日子,过得简直如胶似漆,别提多美好。
可惜,杜审回来了…
他心下叹了口气,自后视镜里瞧见杜韵仪笑,不禁苦笑摇头。
“你说得对,给他外面置办私馆,让他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不是看他是杜韵仪的亲弟弟,他能一脚踹死那烦人狗。
两个人私底下嫌弃了一番杜审,却见前头江四爷的车,拐去了另一个方向。
“他做什么去?”杜韵仪看着车窗外,不掩好奇。
“管他呢。”
季凉目不斜视,往祥和饭店开。
江四爷去书院,接江川。
到时书院刚放课,洋车停在路边,项冲穿过街道过去等人。
江四爷独自坐在车里,车窗半降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自车窗口袅袅涌出,他漆黑凤眸懒懒落在窗外。
一大批穿黑色中山装和蓝衫黑裙的少男少女,自书院里出来,有独自行走,有结伴而行。
鲜少有推着两轮自行车的少年,身边总拥簇着几个人,看起来十分气派。
江四爷看着这些天真欢快,有说有笑的稚嫩面庞,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姰暖。
他得到她时,她也在念书的年纪。
如果没有生孩子,要成亲,也不会蜕变得那么快。www。
现在时常瞧着娇柔清媚,像个风情而不自知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