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早已忍将不住,一掌劈向七泽烟,七泽烟所行之路是另类的造化之道,在这条路上女娲可是前辈,甚至于若非女娲如今与伏羲正在孕育一颗永续的道果,七泽烟可能也无法顺利成道。
因而女娲对于七泽烟有天然的压制,哪怕有一柄凶器在手,可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祂难逃归寂的下场,甚至被女娲夺过【失真】,赏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未尝不可能。
女娲的这一掌理所当然地被一只凭空出现的小手拦下,两只手一触即分,竟好似是两位凡人触碰了一下一般,朴实无华到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这只突然出现的小手的主人,儿童身材,仅比猴子高了两尺,脸嫩滑得好似婴儿,白里透红。
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祂给人一股难以忽视的苍老气息,与祂如今的模样格格不入,竟是给人感觉像是在看着一只历史悠久的古老的怪物,隐藏在这年轻的皮囊之下,透过一个个细小的孔洞,窥视着世人。
此人出现的瞬间,紫薇垣与簪花夫人同时噤声,很明显,这位才是传闻中那位明彩真人。
倒是心猿上前数步,大大咧咧地开口,一副与这位明彩真人很是熟络的样子:“你这老倌,究竟是何意思,瞧给咱娲皇陛下气的,若是不给出个交代,说不得今日,便离不开这儿了。”
这猢狲看似疾言厉色,一副女娲的狗腿模样,像是在斥责明彩,可明彩知道,猴子实则是在帮祂,一手以退为进,插科打诨,试图稍稍缓和气氛。
这猴子固然是一只真妖,归于女娲麾下,却也是因为明彩才最终得了便宜,夺了这至高无上的鸟位,因而亲近几分却也是正常。
不过若是当真打起来,出于立场问题,想必,祂也不会放水。
祂说的不错,若是当真打起来,明彩一方以二对四,优势在我啊!
“娲皇息怒,并非老道刻意针对。”明彩一张嘴,那一股子年轻模样与苍老气息的对立感就更加明显了,“只是这位看看山主人已被夺了道果,成了【母众】,若是不除,实在是后患无穷。”
事实上,明彩哪怕随便编个离谱些的借口都无伤大雅,虽然可能过于真实,但是女娲不可能当真为了一个已经注定逝去有观无观真人而当真与明彩翻脸。
毕竟祂们的确有可能把明彩留在这,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前提,就是明彩与祂们死磕。
这地方本就是以明彩自己为阵眼的一座阵局,祂们又没有提前布置过,明彩若是想跑,谁能拦得住?
现在斯人已逝,能否借此讨到些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明彩找的借口也未免有些太过离谱了吧?哪怕女娲有心放水,也很难说服自己相信啊。
“你好歹……”女娲无奈的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便对着明彩取出来的东西瞪圆了双眼。
这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水笔,甚至连墨水都几乎已经见底,上面依稀可以看到“晨光文具”,“0。5mm”这几个意义不明的字。
至少从外表上来说,没什么特殊的,普普通通凡人社会制造的文具罢了。
但也很不凡。
因为,这是【母众】在诸有化生的本源,也就是这样一支普普通通的笔,就是母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