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忘了心里那人。
自马遥儿与詹紫莹入宫以来,她几乎是天天往月樱宫来请安,再看詹紫莹除去头一天请安外,再无来过,不来也好,省得夏念看了烦心。
“就属你嘴甜。”将马遥儿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袄拿来细瞧,每一针每一线都极其用心,也难为她了。“妹妹心灵手巧,本宫倒要替肚子里的孩子,感谢妹妹了。”
“姐姐说笑呢。”
倚着软垫,夏念看着马遥儿仔仔细细的模样很是认真,她就像是再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般,付出了足够的耐心与爱心。
难得午后眼光正暖,马遥儿离开月樱宫本想去御花园坐坐,谁料却遇见许久不见的詹紫莹。
马遥儿对她没有多少好印象,觉得此女子容貌不出众,家世不出众,才艺不出众,就凭着是太后的外甥女,才得以如此横行,简直是愚蠢。
本想视而不见可谁知她竟然自己贴了上来,“哟本宫还说是谁呢,这不是最近跟皇后走得极近的昭仪娘娘嘛!怎么不在月樱宫里坐着,倒是跑到园子里来了。”
话里话外的讽刺马遥儿听得真真切切,却波澜无惊。她本不想惹上詹紫莹,虽说不怕,但也觉得实在没必要。
自从她们二人入宫,皇上多多少少还去过自己宫中几次,虽然并未留宿,却也总是来过的。可唯独詹紫莹那边,褚俊是连去也没去过的。
马遥儿知道她心里不平衡,可那又怎么样。褚俊的心思,没人能够左右。
擦身而过,她却被詹紫莹拉住皓腕,冰冷的触感自手腕蔓延开来,十分寒冷。“马遥儿,别以为皇上去了你宫里几次,就得意洋洋!也不瞧瞧,你算个什么东西!”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嘲讽,马遥儿甩开詹紫莹的手臂怒斥,“放肆!本宫位份在你之上,岂容你小小一个贵嫔作践!”
怕是想不到她会动怒,詹紫莹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心中有些发毛,怕她告到褚俊哪里,可就对她不好了。“怎么,这就生气了?传闻中好脾气的昭仪娘娘也不过如此。”
“娘娘。”詹紫莹身边的小奴才扯着她的衣袂,示意她点到为止,真的惹了马遥儿怕是也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今日如此,马遥儿是不想跟詹紫莹就此作罢了,否则她要如何在宫中立足,让一名位份低的贵嫔欺压至此,颜面又何存?
也许她是动不了詹紫莹,但她宫里的奴才,马遥儿还是可以动一动的。
“做什么!难不成还容不得本宫说了!”
马遥儿冷笑,“容不容得本宫说了算。”
跟在詹紫莹身后的宫人心知不妙,连忙跪下来请罪,“请昭仪娘娘恕罪!”
她纤细的手指遥遥一指,正好指在一名宫廷侍卫身上,“你,给本宫过来。”
“卑职给昭仪娘娘请安。”
侍卫躬着身子不敢抬头,他无意将两位娘娘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如今心中不免抱怨,为何偏偏是自己这么触霉头。
宫里谁不知道詹紫莹宫里的一群奴才整日里尽是作大欺小,在主子那里受了委屈拿新近的宫人出气,“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平日尽是为虎作伥,也不见尽心侍奉主子,今日本宫倒是要代詹贵嫔好好管教一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