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公寓,黎渐川就看到宁准又不残疾了,正迈着悠闲的步子在公寓内晃荡,搜索检查一些地方。
黎渐川和他分了工,一个去楼上,一个在楼下。
既然是亨利和他母亲住过的地方,那就有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虽然过去这么多年,过往的痕迹都消失了很多。
他们在床头遮挡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文字和符号。
浴室的角落有奇怪的暗沉。
黎渐川将这些细节都一一记下来,印在脑子里。
做完这些,已经午夜了。
黎渐川和宁准稍微休息了下,正打算回去白教堂街,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黎渐川和宁准对视一眼,都没有动。
这样的敲门力道,不会是艾琳大婶,而是一名成年男性。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外面的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吊儿郎当的轻浮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莱斯,我知道你回来了。这次我带了足够多的钱,还有你喜欢的果酒,开门,我想你得很呢。”
这语气一听,黎渐川立刻反应过来。
嫖客?
他的眼神微微一沉。
宁准却扬了下眉,靠在黎渐川身上,酝酿了一会儿,突然尖叫了一声:“啊……”
这叫声吓得黎渐川差点把人甩出去,外头的动静也一顿。
尖叫压低,自然而然地转为动情的喘息:“用力……嗯……”
一阵暧昧的声音溢满屋子。
外头响起一声咒骂,男人踹了一脚公寓的门,骂骂咧咧走了。
黎渐川一把捂住宁准的嘴。
宁准睁着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他,舌尖在他掌心打了个圈儿。
黎渐川手指一僵,冷冷地瞥了一眼宁准,眼神里蕴含警告。
叫了这么两声,把自己脸都叫红了,一副春潮泛滥的模样,真是个神人。
“去吧。”
宁准从黎渐川身上起来,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黎渐川微微隆起的裤子,“回来再收拾我。”
黎渐川绝不承认他对那两声口技有什么反应。
他抬起手,想做个凶恶的姿势教训教训这个骚东西。但看着裹着纱布的那半边脸,到底没下得去手,最后只能十分鸡肋地用指尖戳了下宁准的鼻尖——不像是教训,倒像是打不得骂不得的亲昵。
宁准被戳得一愣,神色竟然有些恍惚。
黎渐川却没管他,翻窗走了。
离开小公寓门口,那名酒气冲天的客人晃晃悠悠走出红灯街,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转进一个巷口。
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他。
“莱斯确实回来了,在接客。”浑身酒气的男人懒洋洋地说,又朝那个人伸出手。
那个人将装了钱的信封放到男人手上。
男人立刻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数了数,确认数目后,举起信封来亲了口,对着那个人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但没走出两步,他的眼睛就突然瞪大,喉咙里发出含糊的一声呜咽,脖子一歪,软软地栽倒在了地上。
手里攥着的信封被抽走
拿着信封的人冷冷地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裙摆拂过地面,走进了阴暗的巷内。
黎渐川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转身返回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