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关我什么事啊,鸟又不是我捡的!”
刘姐不理她,扛着铁勺大步离开。
黎婧无辜躺枪,气愤难平地踢开长凳坐下,大声叨叨:“好你个翟忍冬,什么都敢往回捡是吧……”
“咈哧。”马的呼吸声响在窗边。
黎婧立刻一挺腰杆,字正腔圆地说:“不愧是我那迷人的大老板!”
纪砚清内心:要不别翻白眼?
被暗地里阴阳了的翟忍冬隔着窗子说:“小四,走了。”
马蹄声嘚儿嘚儿响起。
纪砚清扫了眼窗边一晃而过的影子,说:“你们这儿挺原始。”
她昨天早上起来一推窗就看到翟忍冬的车被修好送回来了,当时还暗暗感叹了一下那位小邱的办事效率,没成想某位老板放着好好的车不开,依然选择大冷天骑马。
昨天骑的摩托车。
她好不容易找好姿势坐上去,还没等适应,这位老板反手一拨她头盔上的挡风镜,“咔”的一声,她的头发被卡进了挡风镜下面,头皮差点扽掉;后来骑车,她每握着身后绑东西的架子往后挪出一点距离,这位老板就得过一个坑,给她颠回她背后。
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在这位老板的摩托车上全得搅成浑水。
不得已,她后来只能用力踩着脚踏给自己一个向后的力,好让身体尽可能不滑轻易向她。
但长时间紧绷会导致肌肉酸疼僵硬。
于是,半小时后熬到藏冬,她差点没在下车的瞬间,因为腿软直接跪地上。
纪砚清:“……!”
低压气氛突然而至。
黎婧没发现,挥着手“嗨”一声,解释道:“有些地方车开不进去,只能骑马。”
纪砚清面无表情:“例如什么地方?”
“你们外地人各方面去不了的地方。”黎婧哈哈两声,说:“一不小心就可能有去无回。”
“是吗?”纪砚清轻嘲似的笑出一声,垂眼晃着杯子里已经没了温度的茶水,低声道:“那我还真想去看看。”
黎婧没听清,欲问,店门却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还以为有客人来,忙起身准备去迎。
扭头看到来人的长相,她皱了一下眉,扶着桌子又坐回来。
纪砚清把黎婧落差极大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好奇来的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她这个资深前台失去的待客兴致。
纪砚清抬头看过去。
进来的是个女人,即使身穿宽松的军大衣也藏不住消瘦身形。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非常破旧,到处是不知名的污渍,拖沓着步子往里走时,纪砚清看到她形容枯槁,嘴唇龟裂,混沌无光的双眼像是经历了什么惊天巨变,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苦难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随时可能消陨。
“唉。”黎婧低声叹息。
纪砚清看向黎婧:“认识?”
黎婧说:“何止认识,就是我给郭大姐办的入住,她来来回回,已经在我们这儿待三个多月了。”
纪砚清:“来旅游?”
黎婧摇了摇头:“来找人。她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