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不愿提及旧事,将问题丢给对方。
“被人追杀。”
“那你更惨一些,”姜梒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心里琢磨着如何脱身。
帕子沾净周边血渍,箭身模样显露,但未见箭矢。
看样子箭矢全数镶进肉里了,姜梒想着,这么严重的伤口,用力拔下来,都不用她动手,对方都能失血过多而亡。
一切又都有了希望。
姜梒双腿抵住桶壁,双手各捏一侧,不忍地闭眼卯足劲用力,一鼓作气将箭头硬生生从他皮肉内扯出。
他痛的满头大汗,眉头拧做一团,嗓中闷哼一声,“劲挺大!”
姜梒捏着箭头,抬眼就看见浑身肌肉鼓起的男子身上意蕴着的水汽,正从锁骨间顺着肌肤滑下来的画面。
而因伤口剧烈疼痛,男子脖颈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撑在桶沿,血流而出溅落进水里。
须臾之后,痛感麻木,男子才从腰间掏出瓷瓶,将里面的粉末随意撒上,就拢好了衣物。
他伸手扯过衣架上的衣裳,递给姜梒。
“水快凉了,你也该起了。”
姜梒犹豫接过。
追问道:“你总不能在此过夜吧,何时走?”
“天亮便走,所以劳烦姑娘配合一下才可。”
说着就转过身去。
姜梒犹疑片刻自桶中起身,踩在木梯上,胡乱穿上亵衣套上外衣,握着棉质中衣抬眼看了男人一眼,见男人仍然背对着,心下一横双手分握两端拧成绳状,趁此时机在他背后迅速套过去,向后猛地拉紧,腰肢纤柔的转上一圈牢牢锁喉。
男人没有防备,向后倒去,又本能的扶住木桶和木梯,挣扎间,两人双双倒地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茯苓闻讯赶来,还以为姜梒出了什么事。
而姜梒正用力拉紧衣绳,全然不顾压住自己的高大男人正挣扎地用力捏着她的脚踝。
“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姜梒唤茯苓过来,茯苓“哦”了一声,急忙绕过来俯身帮她拉衣绳,不过片刻,男人就不再挣扎,手也自她脚踝滑落。
“殿下,这是……刺客?”
茯苓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睁的老大,说话都不利索了。
姜梒被扶起,喘着粗气叉腰端详片刻见他胸部没有起伏后,放心地一把扯下男人的面巾。
眉眼间像极了一个熟识之人,可整张脸看着又是个陌生人,不认识。
姜梒又拿过木架上取下的箭头,查看一番,只见上面刻有“既白”二字。
更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