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的肌肤泛着红,那般明显,可他神情正经,是以云玳并未想到别处,只是好奇的指着他的耳朵与耳根连接着脖颈的那一处,“为何那里这般红?”
常喜窘迫的将药放进云玳手中,“云姑娘,这药你拿着,奴才还要去照顾老爷,就先走了。”
云玳连忙道:“等等。”
“常喜,你能与我说说三老爷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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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老爷的腿早就好了,是心病才让他站不起来?”
夜晚柳树下,云玳绞着手帕,朝着旁边的寿山石走去,皱眉思索,“可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找大夫替三老爷治腿呀。”
“夫人知晓吗?”
常喜点头,“晓得的,可世上没有大夫能治心病,是以夫人找来的那些人,都治不了三老爷。”
“那夫人为何……”
“夫人说,总不能不治了,他的心病我帮不了他,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大夫。”
常喜短叹一声,“夫人想着,万一有大夫能治呢。”
“夫人待老爷真好。”云玳站的有些累了,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捋了捋裙子,双手托腮,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烛光。
“好在这些年铺子的生意不错,否则,哪有银子请那些声名赫赫的大夫回来。”
常喜又道:“夫人前些日子还说她寻着一个神医,过段日子那人便会来京城,届时让他给老爷瞧瞧,定会药到病除。”
“常喜,你觉不觉得三老爷今个儿心情不好。”云玳问。
“是有些,老爷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了些,但很少动怒,奴才也不知老爷怎么了,想来是夫人不在,所以心里不舒服吧。”
云玳立马笑了出来,“想不到三老爷这般离不得夫人,一日不在便想的紧。”
“夫人出身虽然差了些,可她却是三房夫人中,模样最好的,老爷自然得看紧了。”
想到此,常喜捏着袖子,紧张的看了一眼云玳,“奴才的妻子日后若是也这般好看,奴才也会看得紧紧的,免得被旁的狐狸精勾去。”
云玳没有回头,却被常喜逗的花枝乱颤,笑得合不拢嘴,“常喜,狐狸精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你怎会用来形容男儿。”
“男子里,自然也有狐狸精。”常喜说的小声,并未被云玳听见。
抹去眼角笑出的泪珠,云玳没有再继续方才话题,转而问道:“常喜,我若找三老爷借一样东西,你说他会借我吗?”
“什么东西?”
“一本摘抄。”
常喜想了想,摇摇头,“那样的东西,应当是被老爷放在书房的,书房是老爷的禁地,别说借了,连看都不会给旁人看一眼,夫人都没进去过。”
这般艰难吗?
云玳苦着一张脸,拖着双腮的指尖缓慢的敲打着柔软的脸蛋。
常喜不想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咬唇道:“姑娘要的东西是什么,可以跟奴才具体讲讲吗?”
“嗯,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一本兵法摘抄。”
云玳回头看他,“或者你与我说说,要如何才能讨好三老爷。”
月辉穿过枝桠,细腻的勾勒出少女的轮廓,朦胧如烟,却似玉仙落入人间。
常喜垂落眼眸,自个儿之后再说了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