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漫天大雨,梦里是前世今生的蹉跎,甚至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又是真实。
痛……
身上的疼痛宛如闪电一边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方浴月不禁伸手一抓,抓到了一片温润,那触觉好似能够抵挡住身上的疼痛,让她竟然产生了莫大的安心。
是谁?
方浴月用力睁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茫茫漆黑,漫无边际。
那温润落在额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方浴月的发,像是奶奶的手,却比奶奶更有力,到底是谁……
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明明陷入了昏迷的人却依旧在低低哭泣着。
“月儿,我不会让你再有事!”凌霄握住方浴月的手,感受到她也在用力握着自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点,“大夫,到底怎么样!”
大夫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方浴月身上的伤口,抬头看见凌霄的表情后手下不禁一抖,继续低头用药水擦拭着方浴月手臂上的伤。
“王爷,她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短时间内恐怕醒不过来,但她身上的伤多是皮外伤,伤害不大,唯独……”
“唯独什么,快说啊!”凌霄紧张的看着方浴月,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宛如一张白纸,就连手指都看是泛白,“若是救不了她的命,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大夫一听,不敢懈怠,认真地帮方浴月清理伤口,头上不断冒出着豆大的汗水,他抬起袖子快速擦掉,直到最后手停在了方浴月领口处:“王爷,她身上唯一一处伤及要害的伤就在这里。”
大夫指着方浴月胸口的位置,一道血痕从她的肩膀贯穿到两胸之间,令人可怖。
没有凌霄的允许,大夫是不会清理那个地方的,男女有别这一点他很清楚,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九王的心上人,他可不敢乱来。
凌霄沉默着,直直地盯着方浴月的胸口,最后一个转身坐在了床边。
“只要用这药水清理干净就行了?”凌霄手指颤抖地解开方浴月腰上的缎带,处于某种欲,望,他不允许任何人碰她。
大夫点点头,即使担心,也不敢违背凌霄的意思,在丫鬟的带领下转身走出了房间。
“月儿,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手指跳开腰带前面的摁扣,稍施腕力,方浴月的腰带立马松了开来,因为她身着男装,凌霄很快就把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了,最后只剩下被血染红的里衣。
凌霄把房间内所有的男性都叫了出去,只留下几个贴心丫鬟帮他打下手。
他的手有些颤抖,朝着方浴月里衣的系带伸去,不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挑开了那个结。
不知是本色还是被血染成的颜色,粉红的肚兜在凌霄的眼中看起来十分显眼,特别是胸口那微微凸起的部位。
伤口从肩膀上钻入肚兜,将只有两根丝带系着的肚兜劈了个豁口,很轻易便能看见里面的血肉。
凌霄用棉球沾了药水,从方浴月的肩膀往下不断轻拭着伤口,他每触碰一下,方浴月的身子都会因此而颤抖一下,看得凌霄心中十分不舍。
越是清理伤口,凌霄心中的恨意越深,伤害她的人,都是他凌霄的敌人!
许是太过疼痛,方浴月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脸,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亦或者是她已经死了,阎王爷让她见见最后想见的人。
凌霄仔细地清理着方浴月的伤口,没有注意到她睁开一丝缝隙的眼神中,带着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