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死了那样。”
至此,手机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窗外的天色渐亮,太阳缓缓升起。
高松走到书桌前,拿起了纸笔,开始刷刷的写着什么。
“亲爱的倩,我走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不负责,原谅我的突然。”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爸爸,更不是一个好儿子。在我离开后,请你照顾我的父母,以及我们的孩子。我遇到了麻烦,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麻烦。只有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才能安静,你才能安静的生活,孩子才能安静的出生,长大。”
“答应我,我走之后,请不要跟别人去诉说这件事,不要去找人帮忙,更不要试着去找我。因为用不了多久,会有很多人想要找我,但我决不能让他们找到我。这会害了你,害了孩子,害了我们身边所有的亲人。”
“倩,我高松从小饱读诗书,在信仰中成长,满腔热血的步入社会,至今已经三十余载,却没曾想最终还是为了我的天真去买单。”
“此刻的我是压抑的,但我无能为力,我做不了任何。在这个呐喊民主与自由,人人平等的年代,我却连‘活着’的资格都要别人去施舍。”
“答应我,不要试着去寻找答案,不要去做无谓的挣扎。答应我好好的生活,像是所有普通人那样,越普通越好。不要去猜,不要去想,不要去观察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糟糕透了。”
“带着我们的亲人和孩子,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如果上天给我重新再来的机会,我想我宁愿选择大学毕业后选择一份踏实的工作,宁愿回到那个水果摊前。曾经不懂什么叫平淡是真,现在我终于懂了,但为时已晚。”
“倩,千言万语,道不尽我此刻心中的酸楚。”
“我不知该向谁倾诉,又不知具体该倾诉些什么。”
“记住,我们的孩子叫高鑫。他姓高,不姓安,因为他的爸爸叫高松。尽管他的爸爸是一个失败的人,是个丢下他逃跑的人,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亲口听到他叫我一声‘爸爸’。”
“倩,我走了。”
“不要找我,或许某一天我会突然出现在你和孩子的面前。”
“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或许很多年后。”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耐心的等待我们相聚的到来。”
“如果曾经的信仰还在,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们能团聚。”
“永远爱你的松。”
……
高松走了,飞机到云南,然后火车到边境,黑路过的口岸,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内陆国家。
当安倩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她不知所措了很久,最终还是求助了二姐安美。
安美知道后联系了段玉生,而段玉生又很快找到了安嵊森。
安嵊森与段玉生在房间里谈了很久。
期间,段玉生出来抽烟,说老爷子让他出来等。
“老爷子在打电话了。”
段玉生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被安嵊森叫进了屋。
又是很久。
安倩满怀期待的看着段玉生从屋子里出来后,却没想到给她的回应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这件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说罢,便离开了安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