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盗匪们向营地发起了试探性的袭击,而沉睡中的李寄秋多次隐约听到了远处山间传来零星的枪声。
尽管这些枪声来自极远的距离,且并未朝营区方向射击,很可能是潜伏在山间的侦察兵与敌方发生的小规模冲突。但李寄秋仍旧难以入眠,整个后半夜都处于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之中。
更重要的是,秋凌尚未归还那两把手枪,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秋凌便下令唤醒所有人进行出发前的整备,旨在以最快的速度穿越泸江大桥。一旦过桥,便是滇南省北部那辽阔无垠的草场平原,届时盗匪便不足为惧。
为了应对灰雾可能突然来袭而导致措手不及的情况,秋凌决定让李寄秋和玲云筱随她一同乘坐指挥车,两人的越野车则由其余士兵驾驶。
队伍之前已经多次进行过应对突发状况的应急演练,因此仅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完成了集合并启程出发。与此同时,山中的盗匪们似乎是被击退了,或是也需要吃饭休息,在这段时间里并未像夜晚那样发起骚扰性的进攻。
然而,在大部队启程后不久,四面八方便不断传来了枪声。尽管可以分辨出这是两股势力在交火,但枪声却越来越近,逼近了队伍所在的公路。
这并未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敌人不会愚蠢到直接冲击已经列好阵势的大队人马,对他们而言,最佳的选择无疑是袭击行进中的队列。
秋凌不打算采取守势被动挨打,而是决定主动出击,将大部分的侦察兵和士兵派遣出去。同时,她还武装了受过基础军事训练的幸存者,并指派经验丰富的老兵负责指挥他们。
“侦二排与敌人交火中,对方数量不明。”
“侦三排遇到大股敌军阻击,保守估计有六十到七十人左右。”
“侦四排遭到伏击,有三人轻伤,一人重伤,姚中尉已经指示他们暂时撤退。”
“队伍后方受到一小撮敌军袭击,民六排已经击退敌人,但有七名正在隔离观察的新人受伤。上尉,怎么办?”
“将伤者全部送到医疗队救治。”忙而不乱的秋凌果断下令,“把民七排也送到队尾,加强防御。虽然那边是观察隔离区,但那些人也是未来的队友,不能让新人觉得我们不重视他们的安全。”
“明白。”
处理完队尾的安全隐患后,秋凌转而看向另一个正全神贯注盯着监控屏幕的士兵,“梁州军区的高空无人机应该就位了吧?它能否协助我们精确锁定敌人的位置?”
“恐怕不行。”士兵摇了摇头,侧过身让秋凌能更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山间的树冠太过茂密,完全遮挡住了地面的情况,无人机无法拍摄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枪声愈发急促且连绵不断,交火的战场已经逼近至距离公路大约五六百米的位置。李寄秋坐在车内,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子弹在半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
然而,敌人的极限战斗力似乎也就仅限于此了。公路五六百米处的交战区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并且隐约有了反推的迹象。
这群土匪山贼虽然接受过前山地部队的训练和指导,不过作战水平仍然比较堪忧。但他们就像一群烦人的蚊子,围着车队嗡嗡作响,时不时瞅准机会就冲上去咬一口,让人既厌烦又无可奈何。
在匪徒的不断骚扰下,车队艰难地行进了四个小时。终于,泸江大桥映入眼帘,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在不知不觉中,道路两旁的枪声逐渐稀疏。盗匪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实力有限,根本无法攻破车队的坚固防御,于是选择就此罢手。
战况的缓解让秋凌稍稍松了口气,等大部队成功穿越泸江大桥进入草原,那些只能依靠双腿行动的盗匪便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然而好景不长,公路两边偃旗息鼓了还不到十分钟,队伍末尾便突然枪声大作,犹如暴风骤雨般猛然降临。
此起彼伏的枪声重叠起来,形成一片连绵不绝的轰鸣。每一声枪响都紧随前一声的尾音,几乎没有丝毫间隙,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声网。
刚刚放松下来的秋凌如同弹簧般猛地弹起,抓起对讲机急切地问道,“队伍末尾怎么回事!?”
过了将近五秒钟,对讲机那头终于传来了夹杂着枪声的回复,“报告!这里是民七排排长贺贤!我们突然遭到敌人的猛烈袭击!六排长不幸中弹,身负重伤!!”
还不待秋凌回应,贺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继续说道,“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们从四周的林子里直接扑了出来,就我亲眼所见,至少有上百人!一些还在隔离观察期的新人因为受到惊吓,已经乱了阵脚,正在朝着队伍的前方逃窜!”
“坚持住!我马上派增援过去!”秋凌迅速说完后,立即将对讲机切换到另一个频道,“民四排排长,带上你旁边的民三排,立刻前往队伍末尾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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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一排,开两辆突击车增援队尾!无需节省武器站的弹药,尽快击退咬尾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