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了想决定祭出最伤人但管用的招数道:“我从落月城出来,是为了寻找恢复本命蛊的方法,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在落月城是有未婚夫的,他受了重伤昏迷数年,我恢复了本命蛊是要回去救他的,所以我中途是不能停留的。”
一室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辛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低哑着声音问道:“所以,什么权势滔天的前夫,什么不想嫁人都是骗我的?”
孟瑶华狠了狠心道:“没错。”
“如果我今天从这个门里出去了,你还会有别人吗?”辛励声音里带着十二万分萧索。
“会有。”孟瑶华一不做二不休的答道。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的是他吗?”他的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了一样,明知道有些问题一旦真相大白会令自己很难堪,他还是自我凌虐般的问了出来。
孟瑶华心里传来一阵阵隐痛,本命蛊也在焦躁的动来动去,她还是硬坳着答道:“是他!”
“是么?”辛励欺身上来,将脑袋伏在她的肩头,身下的动作却如狂风骤雨一般,他在她的耳畔低语,“小骗子!”声音温柔而凄哀,仿佛易碎的琉璃。
她洁白如玉的手伸出帐帷,又被他的手覆了上去捉回帐内,难耐的声音盈满春室。
“骗子!”他继续委屈的控诉她,“他可不会这样待你,你说对吗?蜜娘。”
他的动作愈发癫狂,犹如憋着一口气非得听到她的告饶声。
她也一步不肯退让,一步退,步步退,他如此难缠,以后再想甩掉他可就难如登天了。
“叫我的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记起一本看过的冷门风月小说,里面的男主叫春生,她嘴角微微上扬,温柔的抱住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道:“春生……春生……”她就不信了,还有男人能忍这个。
果然,辛励闻言身子一滞,他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心里仿佛开了一道深如沟壑的口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眸子满是受伤,他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予安,叫予安!”
他的表字,予安!
孟瑶华闭紧嘴巴,她可能真的闯祸了,他的怒意不是她能承受的,然而此刻承受不住,往后要日日受累,她不能退后一步,横竖都得忍着。
“叫他的名字,我更快乐。”她断断续续的回道,这句话无异于在火上浇油。
“沈蜜娘,你没有心。”辛励低声道,不然她怎么舍得字字句句都往他心上戳呢。
孟瑶华心尖蓦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这疼痛像滴入水中的一滴墨,由一点迅速扩散开来,直至全身全心。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低呼一声:“疼!好疼啊!”
他的长发丝丝缕缕垂了下来,眼角一片猩红,眼底尽是癫狂之色,甚至听到她的呼痛声他也没有及时停下来,他喃喃自语道:“疼吗?我也很疼。”他的心被她剜了个稀巴烂!每一次呼吸都巨疼无比。
她无力的抬了抬手腕,见窝在手腕间的本命蛊早已没了踪迹,想必又钻去了心脉。
她怔怔的出神,不知安静多时的本命蛊今日为何如此焦躁?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然而她心脉上的疼痛还在继续,甚至愈演愈烈。
她终是坚持不住,一扭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却也在同一时刻,身子在他的带领下,攀上无可比拟的高峰。
“蜜娘!”他退了出来,翻身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会这样?”他颤抖着拿枕边的巾帕为她擦拭唇边的血渍。
她躺在他的怀里缓了片刻,才渐渐地缓过来,心脉的痛感不知何时消散的无边无际。
辛励为她清理好身子,替她穿好衣物,自己胡乱披了件袍子,抱着她就往外走。
“站……站住!”孟瑶华出声阻止道,“去哪儿?”
“找郎中看病。”辛励答道。
“不!不去!”她说什么也不肯,她这股心痛来的很蹊跷,自从本命蛊开始恢复后便没出现过心痛的情况,饶是之前本命蛊受伤发作也不是这种心痛,这种类型的心痛第一次出现,奇怪。况且洛阳的名医很多,万一被人发现她是蛊女,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
“别任性,你刚刚吐血了。”辛励低眸看着她,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