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蓬卜,是你?”
原来,这男人就是上午时,和萧老太太谈生意的南洋行商之一。
他也是一行人里,唯一一个会南纪官话,就是口音有些蹩脚的。
阿蓬卜满眼都是紧张,抱紧女儿询问半天,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
“是你们救了我的女儿?”阿蓬卜起身后,看着小糯宝和萧老太,深深鞠了一躬,“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女儿就是我的全部,今日救命之恩,我阿蓬卜一定拼命报答。”
萧老太也挺意外的,想不到随手救个孩子,竟就这么凑巧,是南洋行商的闺女。
小糯宝大大方方,这时摆摆小手道,“不用谢的,换谁都会救的,只是……”
她又扁扁嘴巴,有些埋怨地哼道,“你这做大人的也太粗心了,怎么能把孩子独自留在水里,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这话要是大人们来说,倒真像是指责了。
可从一个小奶娃嘴里吐出来,倒更多了几分童趣,也不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阿蓬卜摸摸后脑勺,愧疚地赶紧解释。
“怪我不好,看素西一直盯着前边的金黄炸鱿鱼,怕她太馋,就想着只离开一下,买完就马上回来。”
“只是不曾想,买它的人实在太多,排了半天才轮到我,我就是掏个银子选个蘸料的工夫,再回头时,你们这边就围满了人。”阿蓬卜想想都后怕。
这时,素西顶着湿漉漉的小脸,心虚地吐了个水泡。
其实,她爹本是不想去买的,就怕她会出什么事,是她馋得不行非求着爹去,还信誓旦旦拍胸脯说自己肯定没事。
结果,阿蓬卜一走,她就玩心又起来了,看到一个小水母走过去,跟上去一追没想到就呛了水。
看着阿蓬卜手里还举着鱿鱼,萧老太忍不住笑了,“原来都是嘴馋惹的祸啊,那还真是有缘,我这边也有个小馋猫呢,难怪糯宝能最早发现素西呛水,看来是馋猫之间心有灵犀啊。”
这话缓和了紧张,阿蓬卜低头一看,糯宝和素西还都仰脖瞅他手里的鱿鱼,可算能够笑出声了。
这一次,小糯宝救了他女儿,所以他说什么,都是要好生表达感激的。
于是阿蓬卜把鱿鱼递给糯宝,“多谢你啊孩子,这个你和素西分着吃吧。”
说罢,他又看向萧老太太,心中冒出一个决定。
“我的夫人生下素西后,人就不在了。”
“这五年来,我都不许妾室靠近素西,这孩子全由我一手带大,可是说,她就是我的命根子,没了她,我就活不成了。”阿蓬卜很是感动。
所以他又开口道,“我是暹罗王后的弟弟,此番出来,除了想为王室淘些宝贝,就是想多带些货物做生意。”
“你们救了素西,就是救了我的命,先前咱们订做的货物里,我想再加上一倍,全当是我对你们的感激。”阿蓬卜一脸真诚,再次鞠了一躬。
萧老太怎会挟恩求报。
救人是救人,生意是生意,她虽喜欢拓财路,但原则却很坚定。
于是她摇头拒绝,“阿蓬卜先生,这您就想错了,我们救下您的女儿,和咱们之间的生意无关,您要是混为一谈,那这份情分就变质了。”
更何况,多加一倍货物,若是阿蓬卜卖不完呢,岂不是要看着他赔钱?
阿蓬卜也有些挠头,“是我唐突,可我不知该做些什么,想感激你们啊。”
萧老太还摇头时,丰苗这时候走上前了。
他笑着道,“阿蓬卜先生,我们此番来做这生意,主要就是为了,能够打开海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