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国子监早放课了?今日怎么这么晚?”冯氏接过他的书袋问。
丰景双眼亮亮的,二话不说,只从书袋里掏出几张卷纸,豪横地拍在桌上。
冯氏看不明白,正疑惑呢,就见萧兰衣忽的从椅上跳起,抢过卷纸就惊呼出声。
“这是年终会试的卷纸,你竟考了头名?”
“这可是国子监的头名啊!”
“你小子,可是有出息了,难怪你三哥总把你挂在嘴上夸!”萧兰衣羡慕极了,他念书时可没这本事。
全家一听,急忙都围上来。
“什么头名?”丰虎看着弟弟道,“你们当初考进国子监时,二哥记得头名可不是你啊。”
丰景笑得眼睛弯弯,解释道,“这个是每年冬日休沐前,都要考一次的院内会试,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今天吴祭酒亲自来宣读了名次,所以放得才比平时晚了些。”
冯氏满眼欢喜,“一年就考一次?那可是检验一年念书成果的,能考得上头名,怎么算不得什么。”
不过,她又怕儿子会沾沾自喜,便摸头道,“国子监人才多,咱不跟他们比,就跟自己比,考好了咱就大大方方的高兴,只不过对外别太骄傲了,知道了吗?”
丰景用力点头,“放心吧娘,今晚吴祭酒夸我时,我回得都很谦逊,不会嘚瑟翘尾巴的。”
小糯宝和丰苗也呲着小牙,都为四哥高兴。
这时丰苗想到什么,忙拉着他俩,就跑到了一边去。
“四哥过两天就能休沐了,等那时候,我出银子,咱们仨一起去瓦舍听戏吧?”
看着墙角三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一会儿小声小气,一会儿又激动直晃,冯氏就知他们要干“坏事”。
“你们三个小的,密谋什么呢,快过来洗手吃饭,然后说给娘听听。”
丰苗嘿嘿一声,也不敢背着娘,这就说了他想去瓦舍玩。
丰泽怕冯氏不答应,赶紧帮腔,“娘,老四考得这么好,本就该给些鼓励,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妹妹和他俩一块去。”
冯氏快被气笑了,“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后娘呢,家里就你们都是“好人”!”
孩子们一听,都吐了舌头,赶忙围着娘左哄右哄。
“知道了!”冯氏看他们都贴着自己,反而更头大了,“快快给老娘闪开,一群闹人精,等丰景过两天冬休一放,你们爱去哪玩儿就去哪,谁稀罕管你们似的。”
“耶!”小糯宝得了娘松口,跺着脚丫笑嘻嘻,这就抱住了四哥五哥。
去瓦舍看戏的事说好后,丰景也是浑身干劲,就等着冬休开始了。
这天,是国子监年前的最后一堂课。
学子们个个都归心似箭,欢笑声满院都是。
丰景和同窗结伴去了茅房,等再回来时,却见桌上突然多了包糕饼。
“这是?”
他才刚拿起来,就闻到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冲鼻子……
前座的一个孩子,这时回头道,“这……这是学院发的,厨房做了新口味点心,每人都有份,你就吃了吧。”
丰景听罢没有多想,打开拿起一块,还挺好奇味道的,正要往嘴里送。
前座的那孩子,见状紧张地咽了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