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啊,阿言还有被美色诱惑的时候?”
不仅冷月月惊呆了,稍后赶来的管家,站在他前头的阿雅,还有柳国贤,同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明明是这样罕见的情况,男人却没有回握,只是平淡颔首回了一句:“夜臻!”
“夜臻!”
跟着他念名,穿着拖鞋的柳静言,大约就夜臻的脖子般高。
抬眸望他时,对方刚好低头的刹那,分明是看人的眼神却缺乏在意,带有过分的疏离感。
整个人像是被框在黑白底片里一样,带有棱角分明的含糊,散发着慵懒的颓废美,具有隐约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觉得,还差点……
晃了下神,柳静言踮起脚尖伸手将玫瑰花别在他的耳后,扑扇着睫毛的双目含笑:“你这样真好看,像油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实在太匪人所思了。
刚才都经历了什么,仍不敢相信的冷月月捶胸顿足,“咚”地一声跌跪在地,就差吐血。
夜臻同样掠过一丝困惑,柳静言指尖的温热滑过自己的耳翼席卷而来的丝丝发麻,微垂的眼眸蓦地掀起,复杂注视着眼前这个低眉浅笑的女人。
按照闻玫事先在她茶里掺杂自己的血液,能够让对方迷恋是正常的走向,然而这样大胆亲昵的举止,显然有点超乎成效。
他不禁有点无所适从,仓皇地逃离对方深邃投望过来,似黑洞一般的双眼。
却无意间扫过她洁白无瑕的脖颈,眼尾颤了颤,隐忍地低眸调整。
柳静言倒是一改矜持,直勾勾望着他。
万籁俱静间,惊呼一声的冷月月突然伏地痛哭:“苍天哪,怎么能让我错过刚才那个绝佳的镜头,挫败挫败。”
她不甘心地攥紧拳头,自我安慰地掏出手机做准备:“不对,不对,我还可以,我能行。”
对方浮夸的演技惹得小雅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棘手地挠着后脑勺:“额,那个,月月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双手虔诚合十祈祷,冷月月像极错过了几个亿,“再来一次,拜托,拜托啦。”
瞧她那耍宝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柳国贤年事已高,难得孙女这次能够干脆应允,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已觉得疲惫,挥了挥手:“既然言言已经选好人了,大家都散了吧。”
管家随即遣散人群,上前扶他离开。
“月月姐,你不走吗?”阿雅环顾无人,独见冷月月盘腿坐在地上跟个狗仔一样咔嚓咔嚓拍照,怯生生压低声音问。
“嘘,坐那里等我一会!”
“哦!”
没能察觉到柳国贤已经离开,柳静言双眸闪着灵光,不曾从夜臻脸上移开过分毫。
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那更显病态白皙的面容,阴影之下凸显了五官的忧郁,凌乱的头发错落有致,挡住其黑眸。
素描里的光影美学、明暗对比的氛围,总是能恰如其分在其身上体现,浑然天成的优雅从容,惹得人舍不得移不开半点目光。
柳静言背着手,时而抬头看他时而低头望着脚上的拖鞋发呆,似乎酝酿了许久才开口:
“夜臻,我能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