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又说:“何不向朝廷求援,凉州者,西北要地。当今皇帝,又与令子名属兄弟……”
金奢狸立刻打断他:“先生,我绝不会向那个贱人低头。先生若是为此而来,请断了这个念想。”
“生死之际,低头又如何。当今太后心善,必不会坐视不管……”
金奢狸冷笑:“心善?先生可是那贱人请来,与我谈条件的?”
萧离无语,这两个女人,就算看不上彼此,也不至于翻脸到这般程度吧。真当自己死了,一点旧情也不念?
凉州之危,本来很好解决。就像明善说的,只要他现身出来,自有兵马来援。但他实在不宜现身,南风中了噬神姬,且不论是谁出的手,都有可能是冲自己来的。眼下,让世人以为他死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望楼之上,金奢狸越发觉得不对。若此人是友,却又鬼鬼祟祟。若此人是敌,却又把阿满送回来。敌友难分,她宁愿认为是敌人。说不定就是贱人花惜派来,让她低头相求。
金奢狸冷冷说道:“先生对我王府有恩,请留下来,让我好好相谢……”
门吱呀一声推开,阿满探出头来:“是以身相许么?”他只能听到金奢狸的声音,可对话中也能猜到是在与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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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冷哼一声:“你生的儿子,要好好教。否则,我看他活不到成年。”这不是气话,萧离打心底这样想。
永远不要在一个母亲面前,说他孩子的坏话。而且金奢狸听起来,这话有些威胁的味道。
“哼,他能活多久,是他的造化。若像他那个混蛋父亲一样短命,也是他自己找的,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阿满说:“母亲,人家也是好意。不如,我让人做了两个菜,温一壶酒,你们两位坐下来好好聊聊。”
萧离冷声说:“我还真没见过,给自己母亲找男人的儿子,你才多大呀。有其父必有其子,观其子也可知其父。真是老虎生老虎,老鼠生老鼠……”
金奢狸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萧离冷哼说:“凉王萧离何等英雄……”
他还没有说完,阿满说:“看来你与他是朋友了?”
萧离心想:操,怎么也是你挂名的老子,直接就用‘他’来称呼,难怪传言满天飞,竟是一点也不避讳。人死了,难道脸就不要了。
阿满又说:“既是朋友,理当照应我们。你看我母亲,比起你现在的老婆怎么样?”小孩子的想法,还真是奇特。
萧离觉得好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
金奢狸再也听不下去,说:“杀了他!”
四周无数弩箭射出来,没有声音,没有征兆,全是陨星弩。叮叮当当的把房顶射了个窟窿,但萧离早已消失无踪。
阿满叹息说:“这人不错,只可惜已经身为人夫,还有个女儿。母亲,你介意么?”
金奢狸大怒:“滚屋子里跪着去……”
萧离看着百里连营,知道图鲁奇下了决心,这个阵仗,是把明善的黑甲军也算进来,以一敌二也不为惧。凉州城万家灯火,似乎并未因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紧张。
身形晃动,到了街角处的一个胡人酒馆。他这五年日日与酒打交道,却从未喝过一口酒。这酒馆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他来过一次。带着花惜,和金歌他们喝的大醉。当时河口之战方歇,大胜草原八部。但胜利的喜悦,远没有兄弟战友的离去让人沉重。
撩起棉布门帘走进去,胡人老板站在柜台后面。还是以前那个老板,五年了,他还做着这个营生。酒馆里很多人,都在醉生梦死中,逃避明天的到来。
老板好像对他毫无印象,用蹩脚的声调说:“要喝酒,自己拿,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