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前面两个,雍王还在愁眉苦思。可听到第三个理由,雍王猛地抬头看向叶宁语。
是啊,左相此人太难收服了,他谁也不忠,只忠如今的天子,甚至比右相还难搞。
若是能将他收入自己麾下,不免又是一件大好事!
“阿语,若本王娶了孙梦瑶,那你……”
“殿下不必思虑我,我此前说话算话,必当全心全意为殿下计。”
虽然叶宁语说得如此笃定,可雍王不信一个女子能在这种情形下如此大度。一个正常的女子,不生恨意已是难得,又怎会一心一意为他谋划呢?
可他又不能明晃晃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问出来,只能装作一副关心他的样子,“你我已然定亲,若此时退婚,你的终身又当如何?”
叶宁语看着雍王,流露出一丝苦笑。“实不相瞒,自从父亲一去,我便有了为父守孝三年的想法。只是陛下亲定婚期,叶宁语不得不从。就算我嫁给你,也不免整日忧思,殿下看着心烦。如今在我心里,最大的意愿就是助殿下夺得储位,早日成为万人之上的那个人。叶宁语做不了你的妻子,便做你的谋士。”
做不了妻子,便做你的谋士。雍王的心猛然一动,他怔怔地看着满脸真诚的叶宁语,一时有些失神。
“我在大都有些虚名,甚至还与叶家军同上过战场。殿下知道,陛下最忌皇子与手握兵权的武将有来往。此前陛下答应你娶我,是因为太子稳坐东宫,陛下相信储位不会有变。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你我的婚事始终会受到陛下的忌惮。如若殿下不信,可去陛下那里探探口风。这话我本来此前就想说,可没有机会,今日遇上孙梦瑶的事,便斗胆把这些说给殿下听。”
“另外,殿下想一想,我们的亲事经历这么多阻拦。第一次定下婚期后,我父亲去世,我身受重伤。第二次重定婚期,殿下又遭人陷害。如今眼看殿下逢凶化吉,又出了一个孩子。我想,这就是天意。叶宁语注定只能做殿下的谋臣。可即便如此,叶宁语也心甘情愿,没有半句怨言。”
“阿语……”
雍王的眼眶也红了,她说了这么多,越说到后来,这些话就越能戳中他的心。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是天意?
“殿下,你的禁足令一解,就大张旗鼓地来了叶家,知情者只道殿下重情重义,不知情者还以为殿下只重女色,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中,就不妙了。倒不如你今日就进宫向陛下禀明,是来叶府退亲的。陛下要是知道殿下行事如此果决,取舍得当,必然对殿下另眼相看,也不枉这一个月的禁足之苦。”
“可……”
雍王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宁语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殿下,叶宁语向你保证,三年之内,必让殿下坐上那个至高之位!”
雍王心神猛然一颤。她说的不是储君之位,而是那个至高之位!
她真的,能在三年之内,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不知为何,雍王看着叶宁语这双真诚又刚毅的眼神,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多了几分信任。
“阿语!”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
许久之后,雍王缓过神来。“你,不怪本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