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朴昌勇就要痛晕过去,拉塔恩拍拍源清隆的肩膀示意他少用一点劲,问道:“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我想让爱,传遍这个世界……”
“噗!就凭你?靠那么一点点东西?”但丁坏笑着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拉塔恩收起日记本,对满脸惨然之色的朴昌勇说:“感谢你的配合,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对其他穿越者的警示。”
朴昌勇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心中发誓一定会让眼前这三人付出代价,表面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能让我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再看看这个美丽的校园吗?”
“走?”拉塔恩面露诧异之色,“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承认了罪行就可以离开了?清隆,我说过吗?”
源清隆微笑摇头,一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流露出残忍的神色。
“你听见我说过吗,但丁?”
“我耳朵不好。”但丁咧开嘴,用舌头舔着牙齿,看向朴昌勇的眼神仿佛看见了维吉尔的惨状,“免受皮肉之苦,可不代表能活着离开。”
朴昌勇面色惨白,他奋力挣扎,双手双脚都被皮制腰带摩擦出了血痕,尖叫道:“不……你们不能……不可以这样啊!这是私刑!私刑!你们没有执法权!”
拉塔恩笑容满面:“借用一下你说过的话。既然你接受了刑事问询,就等于愿意成为我们的执法对象。朴先生,请你……”
红狮子猛然探手握住朴昌勇的脑袋,袒露出口中整齐洁白的两排牙齿,满怀悲痛,兴高采烈地说道:“一路走好。”
朴昌勇的尖叫声被闷杀在掌心之中,钢筋般的五指猛然闭合,血液和脑浆从指缝中飚射四溅,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泼洒出狂野的图腾!
监管者对穿越者的首次强制措施,就此完满落幕。
看着马桶上这具头颅扁塌、死状可怖的尸体,三名监管者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源清隆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继而化为对自身行为的厌恶,最终化为隐藏在平静面容之下的害怕,偏过头去不再细看。
他联想到了曾经在日本管教所里的经历,那里的警卫们对他们这些血统不稳定的恶鬼也是如此残忍,刚才有一瞬间他仿佛品尝到了掌管他人性命的权力,是那么甜美,那么醉人。
但这位混血种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差点成为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并为之感到深深后怕。
但丁面色惨白,笑容消失,在亲眼见证了这赤裸裸的死亡之后,他又一次回忆起当年维吉尔在他面前杀死他们母亲的行为。
这让他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注视朴昌勇的死状,习惯这令人感到强烈生理不适的血腥场景。眼神中的动摇化为坚定,发誓一定要让穿越者维吉尔受到与朴昌勇相同的惩罚。
这满地流淌的鲜血,将见证他的蜕变。
拉塔恩依旧是那副丝毫情感都不外泄的冷硬面孔,瞳孔中隐隐迸射的紫光忽明忽暗,若有所思地盯着掌心里残留的脑浆和血液。
原来,杀人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亲手夺走朴昌勇生命的刹那,拉塔恩只觉血液如擂鼓般冲击着他的耳膜,所有的感情和知觉都在那一瞬间消退,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横亘在心中——杀!
瞳孔没有收缩,心脏没有狂跳,胃部没有痉挛,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其自然,没有半分懦弱、犹豫和踌躇,比清理陋居后院里的地精还要轻松。
不管自己多么厌恶体内的巨人基因,但这份来自父亲的残暴,已经深深刻进了体内,烙印在了血脉之中。
……很好!
这样一来,即使那个巨人是我的生父,我也能毫不犹豫地将其杀死!
“尸——”但丁刚刚张开嘴,就险些呕吐出来,他强行把涌到喉头的猪排重新咽了回去,感觉又被猪踹了一蹄子,“尸体怎么处理?”
“像来时那样,把他运出去,丢在禁林里面?”源清隆轻声建议道。
“不用,交给我就行。”
拉塔恩用手撕下朴昌勇的脸皮,魔力在身前汇聚成形如磁感线的圆形磁场纹章,仔细且缓慢地输入魔力,将其对重力的影响拘束在双手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真空环境,直接抽出了这张人皮中的水分。
“你留着这玩意儿干嘛?”但丁有些嫌恶心。他刚刚用魔杖清理完自己和源清隆身上的血迹(“旋风扫净!”),此刻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厕所隔间。
“交给邓布利多教授复命,向他证明我们有在干活。”拉塔恩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将变得焦黄坚硬的干缩脸皮夹进日记本里。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当然是要自己留着了。
而且……就像刚才朴昌勇说的,邓布利多可没有给自己这些监管者们任何的执法权,将这张脸皮交给他,只会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