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4年的甲午战争,敲响了一个古老帝国的晚钟。
从那时起,中国人谋求救国救民之路的探索就没有停止过。青年是国家与社会的未来和希望,已成有识之士共识。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此“少年”,指的自然不是束发童孺,而是有忧国忧民意识、有自强不息意志的青年。
从“戊戌变法”到“辛亥革命”再到“五四运动”,长久的挣扎与突围之后,中国的青年们依然未能找到民族复兴之路。
这个小警察跟所有的热血青年一样,不缺乏热血和激情,只需要找到正确的方向,多找几个勇敢的同行的人,而且一路的呼应,便可以壮胆。
若能研究得到一种信念,知道国家社会一定是可以改造的,譬如在黑暗中间见了灯光,胆气自然也会更大了。
田野迫切地希望组织能够多向青年传输一束革命真理的光芒,指引着他们投入火热的革命斗争中。
田野这一系列丰富的内心活动,姐弟二人自然是无法体会的。
“行了,别逞能了。我可不想你出事。”女人对这个弟弟是真的关心。
“姐,我是谁啊?”蒋进不以为意,“倒是你,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临城到处都在抓赤色分子,我听说临城调查室那般混蛋还分配了名额,抓不够数,就拿一些没背景、有嫌疑的充数。你身边都是一些文化人,可要当心了。”
“去你的。”蒋婉用胳膊把蒋进扶在车窗上的手顶开,“我身边的人都是教书的,跟赤色分子有什么关系?”
蒋进笑起来,举手略带诙谐地敬礼向车内的吴锋剑致歉:“不好意思,我跟我姐开玩笑,对老先生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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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锋剑今天化装之后,犹如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吴锋剑含笑点头,算是回了礼。
蒋进又打量了田野一眼,也是微微点头示意。
田野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年轻警察颇有好感。
蒋进拍拍车顶:“姐,哪天把你学校那个男老师请到咱们家来坐坐,也让我给你把把关。”
蒋婉的长发绾成一个高高的发髻,配的是精致的梅花发卡,她扬起手,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那精致的发饰,随即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晕。
男老师一定是这女人的男友了,田野想。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我还有事,得马上走了。”
“你们这是去哪啊?”
“我送他们去坐船!”蒋婉说。
“坐船?往南还是往北?往东还是往西,”
“往北怎么说?往南怎么讲?这东西又怎么说?”吴锋剑插话了。
“往南往西好说,一路顺风;往北、往东嘛,检查手续就麻烦点。现在,不光是警局里抽调人手在查,就是警备司令部的人都压在这片上了。”
“到底查什么?”蒋婉问。
“日本人呗。”
“不是查红党地下党吗?”车内三人都是一愣,他们一直都以为军警到处设卡是为了搜捕红党地下党,没想到针对的却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