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饭桌上,如果不是季泽打乱了我们的节奏,也不至于,我们吃了一顿饭,连对方是个干什么的,家里什么情况也一点不知晓。”
“要不,我们直接问问季沫不就知道了吗?”季伟业觉得,季沫现在是一个独当一方的大人,他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这事你就别管了。”丁慕晴下定的决心,她总会尽力地达成。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如果她不在意自己功利名?,于她而言,人生便只剩两件大事,年少自己嫁对人,年老有一个好儿媳。
丁慕晴很看重儿子季沫的另一半,这也就情有可原了。
同样,赵芳的幸福已经轻叩她的大门,她的激动,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季沫这段时间,总会带她去商场逛逛,或者去电影院消磨一下时光,偶尔,也会去戏院听一出戏。至于去高档餐饮店消费,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这样的时光里,季沫有的时候也很困惑,他问自己,这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这是有意义的人生吗?
真得,在很多时候,他深感人生的无意义!
人生本来就没有意义,当我们找到了我们所期望的生活后,便赋予了人生的意义。
可是,季沫发现,他总在岁月里错失;而面对这些错失时,他却又显得无力。
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伤感到想滴几颗眼泪,以感伤一下他在机场对叶止止的一见钟情,这无疾而终的一见钟情;或者,内心里有一种痛,云裳为他的付出,此生竟然显得无以回报。
活着,当他面对这个问题时,他会想起那些追随过他的,却永远地留在战场上的兄弟们,一个班,一个连,一个团,或者更多;他们的死,成就了他的英名。他活着,他就不应该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当他背转过身远离人群的时候,孤独,脆弱,凶猛地向他奔赴而来;当他面对人群的时候,他得收起所有的情绪,他得摆脱自己所有的感性,尤其是面对人性的凶恶之际,他深刻的知道,只有贪婪才能占用贪婪,只有丑恶才能战胜丑恶,只有凶残才能战胜凶残——
那些成就大事的人,大多数不都是脸上挂着仁义礼智信,暗里底不都在搞着男盗女猖、阴谋诡计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也许真得需要一个女人,大概,赵芳是最合适的吧?她可以从他那得到命运的转变,而他,也不用为她背负太多思考。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简单成一场男欢女爱,看似庸俗,却也不妨是一种最轻松的关系。
丁慕晴这段时间越是关注季沫,越是发现,季沫回家居住的时间几乎屈指可数。她问秋水,秋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问仓周,仓周也只是支支吾吾的。
丁慕晴派的人已经回来,并把查到情况一字不漏地告诉给了丁慕晴。
丁慕晴听完消息,惊得目瞪口呆,缓了好半天,她才恢复神智,内心感受到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灰暗过。
她要行动!她要行动!
这是一个母亲的态度。她要行动。
她站起身,凭着下意识地往屋外走。门刚打开,迈出一只腿,她便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去?神不守舍的。”
丁慕晴一抬头,见是季伟业,只“噢”一声,她的心里很乱,似有无数个线头在交织争斗。
“林忠守等会儿要来拜访,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
“我知道了。”丁慕晴打断季伟业的话,她一门心思在儿子季沫的身上,在这个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的儿子身上,其他的,此时,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那等会儿,我派人来请你。”
“嗯。”
季伟业见妻子丁慕晴兴致不高,也就不再说什么,便回到自己书房。
过了不到一刻钟,佣人来报,说是林老板求见。
季伟业一面去迎见林忠守及其妻子藩小莲,一面派人去请丁慕晴。
季伟业和林忠守寒暄了一阵,却还不见丁慕晴出现,他有些尴尬地看一眼林忠守的妻子。
林忠守的妻子藩小莲这时不失时机地说:“一向听闻季夫人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高雅,所以,我今儿就缠着老林无论如何要带上我,就想一睹季夫人的风采。”
“言过了,言过了。”季伟业满脸堆笑,“愚妻不过就是一个居家的妇人,不像林夫人见过世面的。”
“季厅长,你不仅家庭和睦,而且家业兴旺,事业发达,这可都离不开嫂夫人的功劳。”林忠守满脸的仁和,“也让你这弟妹取取经。”
“夫人呢?”季伟业对走进屋的佣人说道,“刚才不是让你去请了吗?怎么还没有来。”
佣人面露难色地看了一眼季伟业,“夫人好像那会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