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澈心中又惊又喜,不想今日惊喜之事接二连三,忙激动的站起身子,却把坐下的凳子碰翻在地,他自然顾不得这些,左右看着眼前二人,不可思议道:「当真?!」
陈冰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和柳官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修渠道的,既然这地是我的了,我自然是想好好打理它的,修渠道以为百年之计,渠通了,这地才能种好。」
欧阳澈向后退了两步,一揖到底,十分恭敬道:「柳官人,陈娘子,小人在此先行谢过,二位此举于苕溪村而言,如同再造,苕溪村今后,可有希望啦!」
而屋内的欧阳香双手置于胸前,握紧成拳,听的心中亦是高兴不已。
对于前世长在红旗下的陈冰而言,她并不喜人对自己如此的毕恭毕敬,那样反倒令她十分不自在,她忙摆手说道:「欧阳小哥无需如此多礼,我也不过乡野渔家女,当不得的。修渠乃利人利己的事情,你等地种好了,收成也就好了,日子也更好过了,那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休戚与共,便是如此了。」
说罢,陈冰这才翻开了欧阳澈早些已经登记好的册子,仔细阅读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陈冰看完了册子,气愤的将册子合上,说道:「这地里有七分都是范生一家种的,而全村其余人只种余下的三分地,这如何种的了?如何缴的出租子?缴了租子往后又如何生活?这范生简直岂有此理!」
欧阳澈不住的摇头叹息,陈冰继续说道:「欧阳小哥,册子上详细登记有二十二户人家,共计一百六十一口人,其中男丁八十三口,这和当日范生所说的也差不多了。」
欧阳澈点了点头。
陈冰说道:「苕溪村一共一千八百亩地,除去老孺,能下地耕种的不过百人,这地无论如何也种不过来。」
欧阳澈心中算了算,心想确是种不过来,仍旧点点头。
陈冰端起米汤,吸了一口,说道:「这地,我打算重新分配一遍。」。。
欧阳澈小声问道:「这地如何分法?」
陈冰说道:「柳官人不是带了些人来吗,将这些人混编入苕溪村,打乱了一起分。」
欧阳澈一怔,说道:「那些人也编入苕溪村?」
柳志远接口说道:「不错,编入苕溪村,一起分地。」
欧阳澈抬眼看着他二人,不解道:「编入苕溪村我并无意见,可若是一起分地,我怕村里其他人会有不同意见。」
陈
冰说道:「你说的不错。原先每户人家所耕之地,约莫在二十五亩上下。这重新分配之后,原先每户人家扩充一倍有余,每户约莫六十亩左右,那末二十二户人家,便能耕种一千三百亩地。柳官人带来的那些人,共可编十五户,每户给予二十五亩地,那便是三百七十亩上下,一共便是一千七百亩左右了,还余下一百亩,暂且放着,我另有用处,至于堰塘那干涸的百来亩地,也暂且留着,我也别有他用。欧阳小哥,你看这分法如何呢?」
欧阳澈想了想,略有些为难道:「这分法确是不错,也很公允,我等所耕之地要比如今多的多。那收成自然也好的多了。只是,有的人家家中人多些,而有的家中人少些,若是全都一样的亩数,怕会有人心中不满。」
陈冰笑道:「这好办,按每户人家人头来计算亩数,那样人数多的人家自然耕种的会多一些,但实际落实到每个人身上时,却是耕种相同数目的地了。」
欧阳澈觉得可行,便点头答应道:「那好,一会儿我去和大伙儿说说。这要我说啊,原先这二十二户人家,合计耕种不过五百亩地,如今能有一千三百亩耕种,那可要比过去好太多了,呵呵,就怕种不过来呢。」
柳志远忽的问欧阳澈道:「最近山上山贼可有甚么动向?」
欧阳澈一怔,想了想,说道:「据前些时日常进山打猎的村人说起,如今山上似也不怎的太平,从天目山南麓,似也有一伙儿山贼进了山,怕是开了春会袭扰附近的村子。好在天目山离弁山有些远,苕溪村想来不会受袭。」
柳志远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道:「终究是个隐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