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口气,一声闷响又让我紧张起来。
“怎么了?”左队长也很敏感。
“撞到人了,”开车的队员说道:“可能是刚才倒地的群众吧。”
左队长听罢,无奈地说道:“尽量小心吧……”
“刚才催泪弹和震撼弹动静不小,我们在村口都听到了。”司机说道:“这边真惨。”
我也看向窗外,透过碎裂的玻璃窗,此时祠堂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估计是刚才被震撼弹给镇晕的。
这种情况下,也很难去苛责司机什么。
我不再往外面看,而是转头看向车内。
胡子在离车门最近的地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他的脸色麻木又沮丧。
眼神还时不时地向一旁瞥去,像是在躲避什么。
我看着躺在客车过道上的蓝莓,心中也明白胡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是什么——曾经队友的尸体。
左队长则就坐在蓝莓旁边,似乎在看管她。
此时他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正低头思考着什么。
方星刀在左队长后面,也在低着头看手机,估计还是在看之前没来得及看完的资料。
孟春豪、叶洛、林明和我则挨着坐在最后面。
林明看起来很忧郁,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变化吧?
叶洛自从复活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寡言。
孟春豪看来受的影响最小,他挺直腰杆地看向外面,也不太愿意说话。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压低到有些可怕。
身后的祠堂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巨响,还是震撼弹爆炸时发出的动静。
看来李平安和其他特战队员还在为我们争取时间。
看着车上的人员,我突然明白了左队长刚才的用意。
他想牺牲普通的特战队员,保全小队成员,但身为队长的责任,让他决定自己留下来。
但李平安看出了他的用意,才特意强调他是队长,让他上车,换成李平安自己留下。
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
从小书本里的知识都告诉我,所有人的生命是平等的,是无价的,一个富商并不比一个乞丐的生命高贵。
但现实告诉我的却不一样。
一个农民工在工地上出意外,四五十万就可以打发家属不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