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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妻四妾(第1页)

u000e还在老白坡的沟汊里放羊时,余晓花发现她家那只母山羊一直叫个不停。还没有进庄,那只母山羊已经有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挣着她手中的绳索,一个劲地往前跑。一进庄,这只母山羊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挣脱余晓花的手,朝着大二家的方向跑去。余晓花这才明白,母山羊发情了,它要找种羊去配种。

大二就是专业搞猪羊配种的。如今,兴广告了,乡村道路边的墙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广告。有电视机广告、有粮食种子广告、有潜水泵广告、也有卖鸡娃的广告。大二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自己泡了一桶白石灰,找到会写字的人,也作了不少墙体广告。每条广告都是相同的一句话:“猪羊发情找老白坡大二”。

这广告常常引人误入歧途,也常常让人想偏。但大二可不管这些,只要有人找他,他就能挣钱。过去猪羊配种的“狼猪老爷”,赶着狼猪上门服务。如今是,有需要的就亲自找到家中。

大二是小四白宗祥的叔父,本名叫白治国。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寻上一个女人。大二的桃花运来的时候,是老白坡东沙河下游的李万成给他送来的一个女人。下河李的李万成,其实也是一个光棍汉。由于他居住的离邱岗镇比较近,街上经常有一些不知从哪儿来的走迷失的女人。这些女人要么是智障,要么是精神障碍,李万成便把她们收留下来,让她们做自己的老婆。这些事儿,也没有群众举报,民政所不管,派出所更懒得管。这倒成就了李万成。几年下来,他家里竟然养了四个这样的妇女。她们来路不明,自己根本无法说清自己是哪里人。有一个智障女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如此一来,李万成不敢养那么多女人了,她们要吃饭,要穿衣,仅仅靠他一个人的责任田,显得力不从心。他就想到了老白坡那个“猪羊发情”都去找的大二。

从李万成给大二送第一个智障女人开始,开启了大二那三妻四妾的“帝王”般的生活。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到一年,大二竟然从李万成那儿接收了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中,有两个是智障,一个是精神病。她们都是三十五六岁以上的年纪。大二对她们是区别对待的。两个智障女人中,有一个是整天吐着舌头,根本合不上嘴。况且,涎水不住地流淌。另一个无论大小便后,都不会提裤子。她们就像风中的树叶,水上的浮萍,飘忽不定。被男人们转来转去。她们最大的作用便是充当老光棍汉们的性工具。人们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不知不觉中放大了人性之恶。

大二上村外放羊时、或下地劳动,就带上那个精神病女人。而把另两个锁在屋内。他不敢让她们在户外走动。怕的是没人注意时候,她们走着走着,就又迷失了。

自从得住了这几个捡来的智障女人,大二如鱼得水一般,四十多岁的他,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说白了,她们便是他的性奴。她们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行动,更不知道大二每夜每夜对她们的摧残意味着什么。她们更不明白性交的意义和目的。而纵欲过度的大二,七八个月里,人已经变得无比憔悴。好象得了大病。吃补药,对他来说,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好在是,民间流传着许多救命的偏方。据说牛衣胞——牛的胎盘,对增强体质,恢复阳气有一定的效果。而在老白坡,所有喂养有母牛的农户,只要母牛生下小牛犊后,他们就把那牛衣胞给挂到了院子外的低矮的树枝上。就那么任由风吹雨打,时间长了,就变成了黑褐色,干结在树枝上。这又不用出钱,随便去取,也没人管,更没人问。只要自己动动手,把那牛衣胞取下来,在清水里浸泡一些时间,慢慢又复原成细腻而有肉质的胎盘。下锅煮熟煮透,连肉带汤,又吃又喝,渐渐地,大二的身体神奇地复原了。再不是那病态的大二了。更让大二惊奇的是,那个傻得连裤子都不知道提的智障女人,一天天地肚子变大了,乳房也越来越大,她竟然怀孕了。大二暗暗祈祷,苍天有眼!不该他白治国绝后啊!就在大二像喂猪一样饲养着几个智障女人时,他的儿子终于在一个夜间降生了。婴儿三天之后,他为儿子起名叫白宗达。希望儿子长大后能飞黄腾达。

可叹的是,婴儿的妈妈总是不让她的孩子吃奶,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也仿佛这孩子与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大二只好把猪羊配种钱拿出来给儿子买奶粉。并把儿子交给侄媳妇们养着。

大二有三个老婆的事情终究还是瞒不过乡干部们。都不知道大二究竟何许人也,胆敢娶三个老婆。而这三个老婆是否个个如花似玉,娇艳妩媚,乡干部们就一无所知了。他们便趁着上老白坡搞乡村工作的机会,也算是行了职务之便,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去拜访大二和他的三位娇夫人。

要不为啥说干部们都有福咧?他们没虚此行。大二和他的三位夫人正好都在家。大二还是大二,一脸的络腮胡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刮了,又脏又乱,上面粘着的不知是草渣子还是饭粒。他和三位夫人一样,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二十天没洗,还是一月多没洗过。远远闻着就有一股子呛人的怪味。三位夫人真是不敢恭维的很。一个舌头伸到嘴外边,她试图收回到嘴里,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益。涎水便顺着嘴角往下流淌。一个是裤子根本提不起来,裤腰就挂在腿弯处。这个智障女就一个动作,往上拉裤子,拉不上三寸,裤子又掉到腿弯处,甚至膝盖上。还往上拉,还掉。屋子里,做饭的面盆中,一些青菜和衣服放在一起。令人看不出这究竟是厨房,抑或是卧室。再不然就是厕所。虽然没有看见大便之类,但那股腥臊味却让人睁不开眼,张不开嘴。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捏住鼻子。

那个二十多岁的慧依,是乡共青团委书记。还有那个三十岁的乡妇联主席韩冰。她俩像是进行呕吐大赛,慧依弯着腰,就再也直不起来了。而韩冰一直就蹲在地上,俩人不停地干哕。她们后悔自己好奇,跟那些男性的干部们一起来看稀罕。村妇联主席袁理左手挽慧依,右手挽韩冰,来到附近农户门前,袁理赶紧给两位乡领导找温开水,让她们漱口。过了好长时间,这俩乡干部才缓过劲来。看着另外的乡干部们仍然饶有兴趣在那儿进行着评论,慧依捂住胸口说:“还舍不得走,心理变态。”她说的是大二和他的夫人们,还是说的乡干部们,妇联主席袁理没有问。大概是参观者和被参观者兼而有之吧?

余晓花牵着另几只山羊,在后边追赶着那只发情的母羊,到大二家时,乡干部们早已走了。想到大二那恶心人劲儿,她下意识地吐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羊跑羔,她真的不会上大二家去。远远地,她看见那只母羊试图接近拴在一棵榆树上的臊胡子种羊。这是一只又肥又壮实的波尔山羊。大二虽然只是负责配种,但为了多挣钱,他也不得不与时俱进。早几年的那只种羊,是本地的纯种山羊,这种羊由于品种的原因,再肥看着还是有点瘦。养羊的农户就赚不到更多的钱。自从政府推广波尔山羊以后,大二连忙更换了新的种羊。这样,羊发情后,找他的人就更多了。

此时,大二总在阻止余晓花的那只母羊接近他的种羊。他自有他的道理,若主人不在,种羊给人家的母羊配上了种,再给人家收钱,就不好说了。只有当着主人的面,他们两下里才放心。

余晓花一走到大二旁边,就嗔怪道:“哟,不就是跑个羔吗?你咋不叫它过去?”

大二说:“你不来,那会中?”

好像急着配种的是余晓花,而不是她的母羊。也可能是余晓花想偏了,她脸一红,说:“你看你那死样子,谁还不给你钱了?没到家,它就叫唤得不得了,拉都拉不住它。”

大二认真地说:“它不是个畜生嘛!它不叫唤,你咋会知道啊?若是表婶你发情,你再不会站在院子里喊喊。”

余晓花想骂大二一句,这时候,大二已经解开种羊的绳索,那只种羊在母羊后边闻了闻,呲着牙,喘着气。那母羊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种羊一下子就爬到了它的背上。余晓花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没多长时间,听大二说:“中了呀,牵走吧!”

余晓花转回头时,大二正往树上拴他的种羊。那只母羊仍呆呆地站在那儿。她问:“就这一会儿,可中了?”

大二说:“你想叫多长时间哩呀?要是一只羊弄半晌,我的这只种羊早就累死了。”

余晓花一边牵她的母羊,一边说:“那你就不会替替它!”

大二迷惑不解地说:“我……”他想再说话时,余晓花已经牵着羊走了。他想喊她这钱咋弄,余晓花大声对他说:“你放心吧,一会就叫钱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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