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人了,咱们这些老人,就失宠了!”
“老了啊,不中用了!”
“真没有想到,咱们段帅做事竟然这么现实,在这帮新娃娃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把咱们这些老人们训的体无完肤!等过不了几年,估计,北洋中就没有咱们这些老家伙的地位喽!”
“你还发牢骚呢?知足吧!幸好只来了一个秦铭,要是把蔡锷也收拢进皖系里来,像是你我这种,早就一边站了!”
散会的时候,段芝贵同卢永祥发着牢骚。
卢永祥生了一肚子气,一想起秦铭方才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是恨得牙根痒!“瞧着吧,别看我和他都在段帅手下做事,但是,等我正式任职江南提督之后,这小子,肯定会给我穿小鞋!”
“应该不至于,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不算短,他不会拎不清轻重缓急。他必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咱们皖系的对手是直系和革命党,哪怕是内部有再大的嫌隙,那也得一致对外。”
“对外?呵呵,香岩兄,你别太乐观了。”卢永祥冷冷一笑。“兄弟,日后,如果我同秦铭火并,被他压制的话,无论如何,你可千万要救我一命!”
段芝贵大为惊讶。“火并?当真会有这个可能吗?你多虑了吧?”
卢永祥忧心忡忡。“我也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可我总有一种预感,秦铭这小子似乎跟咱们并不是一条心,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是……”
他脑海里思索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憋了半天,才说:“就像是猫看着枕头边的咸鱼一样,我是他的猎物!”
“猎物?不能吧?他是两江总督,你是江南提督,虽名义上矮他一头,可大小也是个封疆大吏!我不信他敢对你下手!再说了,你手上能有啥?啥也没有吧!”
段芝贵不以为然,认为是卢永祥杞人忧天。
“唉,我也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可是,香岩兄,你当真不知道段帅为何安排我去当这个江南提督的用意吗?”
段芝贵不假思索。“当然是协助秦铭镇守江浙了。”
卢永祥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香岩兄,亏你还一直跟在段帅身边混着呢!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你要是把给袁公和段帅送礼进谗言这点心思,都用来思考问题上该多好啊!”
“信不信我揍你了!”段芝贵吹胡子瞪眼!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拆他老底。
段芝贵这个同志啊,就是一路靠吹吹捧捧上去的。年轻的时候,因为家庭背景缘故,段芝贵无法参加科举考试。一气之下就各种托关系,走后门,靠着叔叔的关系,成为了小站新军中一员,不满足于现状的他,为了更进一步,专门花了高价钱,买来了名妓柳三儿送给袁世凯,成为了袁世凯的第四方的姨太太。
而靠着送女人这个功劳,段芝贵也借机又往上走了一步,正式一跃成为新军高管。
也是利用各种拍马,拉亲戚关系,成功攀上了段祺瑞的皖系这条线儿。
每一个成功的上位者,都会极尽一切去掩盖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上位史。
“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要是再拿老子以前那点儿事来说事儿,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秦铭收拾你之前,老子先收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