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坐在一旁,默默喝茶,观望跑马道的赛况。
今日但凡坐在这里的,不是杜韵仪这位‘女中豪杰’。
恐怕这位陈老板,讲话都不会如此不遮不掩。
生意场上,抛头露面的女人,杜韵仪当算个中翘楚。
她惯常与这些大老板打交道的,交情自然也不一般深。
话聊到这里,她也‘不遮不掩’了。
“既然凑巧遇到你,我听说个传言,实在好奇。”
陈老板意外挑眉,缓缓端正了坐姿。
“哦?什么传言,打听到我这里来。”
杜韵仪给他斟茶,听言嗔瞪一眼。
“可不是专程打听,我也没使人请你来,是你自己来,聊几句闲话而已。”
陈老板呵呵笑,很客气的双手捧起茶盏。
“你说,我知无不言。”
杜韵仪垂眼斟茶,“挺有趣的事,说咱们云宁那位钢铁枯木,开花儿了,太太小姐圈子里都在传,我听了都惊讶死。”
钢铁枯木?
姰暖也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陈老板抿了口茶,挑眉‘嗯’了一声,似是瞬间知道她指的谁。
“你说辅城军的傅军长?”
傅军长?
钢铁枯木?
姰暖樱唇微抿,手里香扇轻掩鼻翼,转开脸掩饰一脸好笑。
这绰号…很别致。
陈老板放下茶盏,哈笑一声,手拍大腿。
“这事儿从我歌舞厅传出去的,你都不是第一个来解好奇心的人,只这个月,我都答的嘴烦了。”
他似笑非笑,上身微微前倾,与杜韵仪低声碎语。
“别人送姑娘来我这儿‘学艺’,我惯不惊讶,这位送人来,我差点以为天下红雨!”
杜韵仪好奇极了,“是个女学生?”
“是女学生,在洋书院念书,傅军长供养,对外说是副官表妹,可关系不一般。”
杜韵仪喝茶,“我倒是在街上见过一次,瞧不出来,在你那儿学的怎么样?”
“怎么说…”
陈老板要笑不笑,“女人那点能耐,实则千篇一律,但男人喜好千姿百态,学是都会了七七八八,拿捏起来很有样子。”
“可傅军长不太对心,我是看不明白,他折腾什么,纳闷儿他是不是一时受了什么刺激…”
杜韵仪微讶,“不太对心?什么意思?做做样子?”
陈老板握拳抵唇,瞥了眼一旁注意看似都在赛场上的姰暖。www。
他冲杜韵仪勾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