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倚着软枕,敛目不语。
就昨晚那样惊险的情况,苏娉婷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江丰,真像条蛰伏在暗处的蛇蝎。
他出手,恨不能置人于死地。
叫江戟就算活过来,也饱受重创,再难翻身。
柏溪看了看她,轻声说,“属下去准备早膳,夫人用点吃的吧。”
见姰暖点头,她才转身离开。
早膳还没送上来,杜韵仪先到了。
她快步穿过外室间,又亲手带上门,单独在屋里跟姰暖说话。
“阿审天不亮就给我通电话,昨晚的事我都知晓了,还有一件事,在后面等着。”
姰暖掀起眼睫,“宋若琳吗?”
杜韵仪抿唇运了口气。
她在床边坐下,语声放轻。
“你难以置信,他怎么是这种布局。”
“什么布局?”
“我的人一直盯着歌舞厅那边,苏娉婷的副官将宋若琳从里面带出来,一直带到她城里那处私宅。苏娉婷之后才过去,她或许为了掩人耳目,亲自开车。”
姰暖微微颔首,“昨晚柏溪发现了,那个胡大夫被人接走,所以那是苏娉婷开车回来接他,去了那处私宅?”
杜韵仪点头,“两个人进宅院里,一会儿后出来,没见那个副官。”
“车还没驶出巷口,就被警备厅的人围住。”
“警备厅?”姰暖惊讶。
杜韵仪,“我让人连夜去查了,警备厅接到报案,说傅府丢了年轻女眷,一定是受到了报案人的施压,所以他们连夜派出警队全城搜查。”
姰暖惊叹摇头,“他竟然将局布闹这么大,还闹到兴师动众?他就不怕人尽皆知,不好收场?”
江丰真像个无所顾忌的疯子。
又狠,又不按常理出牌。
杜韵仪,“这才是声东击西,暗人怕被察觉,一直在那巷子里等着,想等警员们走了,再离开。”
“然后他亲眼看到,警员冲进宅院,抓了衣衫不整的男女离开,他们像是直奔目标去的。”
姰暖坐直腰背,“抓了衣衫不整的男女,谁?”
“宋若琳,和一个副官。”
姰暖脑子里电光火石,月眸微微瞠大。
“宋若琳,和苏娉婷的副官?!”
杜韵仪既无奈又想笑,“宋若琳明显还不清醒,见人还要扑,深更半夜,闹到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她怕是给人喂了什么不干净的药,放浪到不堪入目。”
姰暖哑然无语,心口一阵窝堵得慌。
想到一个跟自己十分像的女人,经历那样的场景,她浑身又麻又冷,像有无数条蛇攀在身上涌动。
杜韵仪看出她的不适,调整了神情,蹙眉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