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晔惊讶地问道。
金顺德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压抑着想要进一步告诫的冲动:“曲侯爷,平日里您就是这样教育颂雅的吗?”
“怎会,我从未如此教育她。”
曲晔连忙否认,面色有些尴尬。
金顺德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他那无奈地摇头动作显得格外沉重:“今日颂雅确实未动干戈,仅以自身地位稍加刁难那位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命其行礼,此等小事,原也无伤大雅。但关键在于,当宣王出面维护之时,颂雅竟一针见血地指出,那探花有意轻慢礼数,直指其心。”
曲晔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轻轻颔首,赞许之情溢于言表:“非我自夸,颂雅的确是我心中的小棉袄,心思细腻,行事果断。”
金顺德抚额苦笑,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忧虑与无奈:“曲侯爷,朝廷之上,风云莫测,老朽不敢妄言,但颂雅此番作为,若不慎触怒了权势熏天的宣王,恐怕就不是简单地防微杜渐所能解决的了。”
曲晔闻此,立刻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金祭酒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金顺德恍如梦醒,自嘲一笑,仿佛是在宽慰自己,也是在宽慰对方:“哎,倒是老夫多虑了,侯爷您胸有成竹,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是我因过分担忧而失了分寸。”
曲晔诚恳地回应:“金祭酒,尽管我心中略有筹谋,但对于颂雅此举可能带来的影响,确实未曾详加考虑。今日经您提醒,我必须将准备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如此,老夫便安心了,不再叨扰。”
金顺德微微欠身,准备辞行。
“金祭酒,容我送您一程。”
曲晔诚意满满,亲自陪同金顺德,还有温婉的乔薇和俊朗的苏允琛,一直送至府邸大门外。
曲颂雅站在门槛上,小手欢快地挥舞着,声音清脆如铃:“金爷爷、薇薇姐姐、卓卓哥哥,明天见~”
曲晔一把将活泼的曲颂雅抱起,关切地询问:“颂雅,今日可曾遇见宣王了?”
曲颂雅秀眉微蹙,眼眸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爹爹,金爷爷是专程来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金爷爷担心的是,你这样的举止可能会引起宣王的不悦。”
曲晔耐心解释。
曲颂雅一听,惊讶之余,小手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惊奇:“呀,金爷爷居然能看透宣王的心思?”
曲晔闻言,亦不禁感叹:“金爷爷虽置身朝政之外,但阅人无数,眼光独到,确是少有人及。”
曲颂雅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了,爹爹,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哦?是什么事?”
曲颂雅拉着父亲的手,一同步入书房,详细叙述了在煮雨轩的所见所闻,每一个细节都未落下。
曲晔听完,冷哼一声,面色凝重:“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先帝做文章了。”
曲颂雅焦急不已:“爹爹,你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放心吧,孩儿。”
曲晔话语间满是自信。
正当此时,书房门猛地被推开,曲之然满身尘土,神色焦急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