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没有见到这么精纯的有涯境了。”老人盯着聂磐看了看,脸上露出颇为赞赏的表情。
“老先生去而复返,难道想对我们动手?”聂磐毫无畏惧地问道。
“年轻真好啊!如果是寻常武修,遇到老夫都要点头哈腰,实在是太无趣得很。我没有想到,今晚遇到两个不凡的年轻人,一个敢夜入长孙府,一个敢直面挑衅,的确有趣,哈哈哈。”
“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为什么没有在长孙府动手呢?”朱朱问道。
“老夫不相信一个小女孩敢只身夜闯长孙府邸,所以才借故外出引你暗中跟随,以便了解你是否还有强援。结果,你的强援竟是一个有涯境,虽然是堪称底子恐怖的有涯境。”老夫抱着肩膀,脸上带有一些戏谑的味道。
“老先生尊姓大名?”聂磐挡在朱朱的身前,双手抱拳问道。
“我是长孙无名的大伯长孙放歌。”老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抠起了耳朵。
“原来是长孙老前辈,失敬,失敬。”聂磐装出江湖范,拱手施礼。
“年轻人,不用在我眼前打哑谜,老夫的眼睛可不揉沙子。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上端云天应该死在你们手上吧。当然,我觉得凭你们的身手,杀死上端云天极难,恐怕会有不寻常的助力暗中襄助。”
长孙放歌说完,抱着肩膀看着聂磐。那根拐仗突兀地立着,像一个随从似的。
“杀死上端城主的罪名可不小,老前辈莫要血口喷人啊!”聂磐矢口否认道。
“对啊,你有什么证据?”朱朱跳起脚,躲在聂磐背后叫嚣。
“你们想要证据?好啊!”长孙放歌话音刚落,身形倏忽一动,探掌如鹰抓向朱朱。
突如其来的变化委实太快,朱朱吓得脸色大变。令人称奇的是,长孙放歌的鹰爪没有卷起掌力气浪,更没有倾注浑厚的魂力,却蕴藏着一种让朱朱无法躲避的力量。
呼!
未等长孙放歌的枯瘦之爪抵近朱朱,聂磐已经横身挡在前方,三分拳意倾泻而出,一拳毫无保留地挥出。
有了与上端云天一战的磨砺,聂磐的三分拳意融合更加顺畅,拳势之威不亚于至乐境巅峰水平。
“不错。”
长孙放歌微微一笑,显得游刃有余。他的鹰爪诡异一变,化为一指轻轻地点中聂磐的拳头。
一股如利剑般的力量集中在聂磐拳头一点,令他感觉到身上有可怕电流通过。聂磐暗自咬牙,周身真气全部调动,涌到拳头受力的一点,像盾牌一样抵挡长孙放歌的指力。
“老家伙,我和你拼了!”
摆脱长孙放歌掌力束缚的朱朱见聂磐受制,猛地抽出碧绿竹节,狠狠地刺向长孙放歌。
“不自量力。”长孙放歌左臂长袖轻轻一挥,将朱朱震得倒飞数丈。
“老前辈真要置我们于死地?”聂磐已经拼尽全力,可是还无法抵挡长孙无名的一指之威。
哪怕最强的有涯境,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无计可施。
“哈哈哈哈,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坚持这么久。”长孙放歌一声怪笑,飘然地向后掠去。
没有了可怕的指力压制,聂磐一下子得到解脱。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朝朱朱奔了过去。朱朱并未受伤,只是真气被震得散乱。
“你没事吧?”聂磐关切地问。
朱朱摇摇头,脸憋得通红。
“我对上端云天之死并不在意,所以不会对你们两个小辈动手。你们可以走了。”长孙放歌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前辈说的是真的?”
“当然。”
聂磐与朱朱对视一眼,互相搀扶着踏上小桥,朝对岸走过去。
“你们应该到银甲城的多宝阁逛一逛,或许会有意外之喜。”长孙放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直到聂磐和朱朱已经走得无影无踪。长孙放歌才咧开嘴,露出有点放风的牙,阴阳怪气地无声发笑。
哎,少年不知愁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