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央,公鸡的啼鸣隐隐约约。
戚陌良从榻上起身、下地,动作流水般顺畅,深邃悠远的眸里并没有初醒的困顿。
洗漱、更衣、束发,把一陈旧玉佩收入兜里贴身放好,踏出了房。
他的住处是独立的一个院子,木制的屋舍、露天搭起的石砌厨灶,小而简单,他踏过院门往一旁的客栈走去。
用过早点,入了店子,那小二正在忙活准备,憨厚的脸望了他立时堆满了笑。
掌柜,早上好呀。
今日也麻烦了。
好的咧!
戚陌良点过头,站到柜后,例行检查核定过帐本后,展开了一天的工作。
从有意识时,他便是这客栈的老板,除了名字与一只玉佩,过去一切一概不知。
从旁人嘴里推敲出的身分甚是模糊,想来失忆前的他也是个秘密缠身的人。
他总觉得他得去找一个人,却无从下手,只得日复一日的做着这于他没什么意义的工作,介此消磨心中的浮躁。
他无事时常端着那玉佩看,样式分明是熟悉的,但仍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让他很是困扰。
缠绕着的迷雾,没有散去,越发浓重。
戚掌柜,这是多做的千杨糕,您看如何?
后厨里一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声调轻软,手里的托盘上,刚蒸好的糕点热气腾腾。
戚陌良的视线略过那糕点,停驻在女子的眼。
楚楚动人的眸,水光荡漾。
他顿了顿,的脑海忽然闪过了一抹灿烂的琥珀。
有谁也曾如此凝视过他。
耳边若有若无的回荡起谁的话语,听不真切。
‘…记…你…’
谁说着话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绛紫的瞳仁缩了缩,心律纷乱。
再仔细去想已是一片空白。
先分送给其他人吧。
戚陌良压住心中的骚动,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手上算盘打得响亮。
那女子眼眸黯淡下来,应着退了下去。
***
极西之地的荒漠,破邪依旧插在沙里。
沐沐看了他一会儿,决定无视之,迳自骑上大黑转身准备离去。
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