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吧、打吧,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他似乎饱足了颇有分量的苦痛,并有越发贪婪的迹象。
她给慕容远那一刀看着恐怖,实则恰好介于肋骨间、未达心脏,那是她演练多时的成果。
刃上抹了麻痹与安眠的药物,且在插入时便立刻以浑厚的内力护住心脉,只要不是太糟糕的大夫,养些时日是能全好的。
卧底这种摧残心智的事,一点都不适合她。
不适合归不适合,该做的还是得做。
就是没想过,她对他们的感情竟是会让她难受到这种地步。
一步蹒跚,她低哼一声,失去平衡的身体狠狠撞在一旁的黑檀架上,青筋暴起的左手紧紧扣上右手的腕,那隐藏着能隔绝压制知觉的符纸正在失去功效。
一旦失效,除了使用时会行为眼神会变得如同人偶的副作用,千百倍于先前的知觉将会全数奉还。
为了撑过魔那些极端的试炼,沐沐不得已才动用了这种麻烦的咒符。
一抹微光隐隐闪过,咒术消亡殆尽。
瞬间,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神智,心脏、手脚,沐沐跪坐下来,脑袋轰鸣,豆大的冷汗直冒,耐不住一口狠狠咬在了自己的腕上。
这一刻,她全身被痛楚支配,几乎是死撑着才压下了断自己的冲动。
被她的血味唤醒,腰际玉佩一闪,戚陌良凝结在沐沐眼前,一袭青蓝布衣,悠远如空的眸在明白事况后写上了不满与揪心。
他抿着唇,聚起魂力凝在双手,勉强凝出了截实体。
散着莹白淡光的大手罩在了她的脑袋上,他弓着身,将她虚抱入怀。
"别咬。"
拉过几乎扯下肉来的纤细手腕,送上了凝出的左手,沐沐毫不犹豫地再次咬下。
施加灵魂上的痛,戚陌良却是眉头都没抖一下,轻柔的顺着她汗湿的发。
"我在,没事的。"
他一遍遍的低喃,也不知道沐沐有没有听进去。
一刻钟,漫长如年,生理与心理上的煎熬,不论是她还是他。
"——"
回过神来的沐沐愣愣地看着被自己咬出深痕的半透明手臂,一时眉头全揪在一块。
"抱——"
后面那个歉字还未出口,便被戚陌良淡淡打断。
"我不喜欢你什么都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