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升了国公,按例府邸是该换的,但安国公对侯府别有感情,说服陛下只换牌匾。
安国公与咸安县主前脚回府,后脚皇帝的赏赐就到了。
因近日抄家所得颇丰,皇帝赐给臣工的赏赐都很大方,金银珠宝物件都有。
安国公父女俩接了赏,咸安县主手脚麻利地分好,将自己那份收进库房,却见安国公一动不动,脸上尽是黯然。
咸安县主吃了一惊:“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安国公叹了口气,惆怅道:“当初你姑姑进宫,我就该强硬些,求父亲将她过继到嫡长房来。以她的聪慧,无论形势如何,保住命总是不难的。若不是心灰意冷,不至如此。若她活着,如今也是皇太后。”
承恩伯与其父,原该是林后坚强的后盾,却胆小怕事,背刺林后。
陛下或许是看在林后的份上,又或许是不想在满朝文武面前表现得过于刻薄,这才放承恩伯一马。
承恩伯这爵位,那蠢货竟真敢要。
安国公绝不愿承恩伯再有机会犯蠢,留他一命已是宽容了。
咸安县主统共没见过林后几面,对这个姑姑印象不深,不过父母与师父都夸她颇有巧智,蕙质兰心。
“父亲,事已至此,多言无益。我想,姑姑也不愿见你伤怀。”咸安县主轻声劝道。
“是啊,她一向善解人意,很会替她人着想。”安国公笑了笑,“等太长公主回京,我便托她为你相看。你,不必进宫。”
“都听父亲的。”咸安县主大大方方地笑道,又轻轻挑眉,“陛下空置六宫,皇嗣更是没影儿,宗室与百官竟不劝谏,就由着陛下。”
安国公略一沉吟,淡淡道:“宗室与百官自然劝谏过,但陛下是个有大主意的,岂会让臣下拿捏?便是往他身边塞了人,难道还能摁着叫他宠幸吗?如今,六宫是空着的,位分是充裕的,若要博一把,只能献上精心培养的嫡女。若是做了弃子,岂不可惜?”
咸安县主深以为然,问道:“父亲,你看,我们要不要见见既宁县主?瞧叔父那糊涂样儿,必是觉得将……逐出家门,这事就算给了交代。”
“当然要见。”安国公不假思索地道,他凑合也算是林文正公的朋友。承恩伯要不是他血脉最近的堂弟,承恩伯府就别想要了,必定给他砸得稀碎。
“陛下命她接待北地使团,想必忙得很。”安国公看向女儿,“宝珠,北地来使诡计多端,既宁县主怕是了解不深,你空闲时,就去帮帮她。”
咸安县主常年在边境,能说一口流利的北地官话,北地使团中几个领头的,也都是她的熟人。
“我自然很乐意帮忙,就是不知道,既宁县主需不需要。”咸安县主笑着道。
安国公道:“你见机行事。”
“是,父亲。”咸安县主拱手应道。
卢尚书封伯的圣旨送回卢家,全家上下都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同样的情景还发生在薛家,薛三爷甚至还晕了晕。
来福上前,狠掐他的人中。
薛三爷看着他,迷迷瞪瞪不敢相信:“薛家,真的封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