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与朱呈祥言谈正欢,刘二牛急匆匆跑来汇报:“那位井社副被社兵给揍了。”
“揍了?他不是武学生员吗?不是说他善骑射,武艺高强吗?”
“武艺再高强,也挡不住十根长枪攒刺过去啊!”
“长枪攒刺?没死吧?”
“没死,社兵用的是对抗训练用的枪,枪头用布裹了的。”
“哦,那是他学艺不精,还有什么好说的。下去吧,别打扰我与朱大哥喝酒。”
刘二牛走了没一会,又返回来汇报:“社兵掌书记张坚张尔猷来访。”
朱呈祥道:“兄弟有事,可先去处理,咱们兄弟改日再聚。”
余诚告辞离去,出了朱府,就看见张坚拖着单薄的身躯站在自己家门口。
看到余诚出来,张坚强忍不满,道:“余社长,你手下社兵围殴社副井澄,是你指使的吗?”
余诚剔着牙不慌不忙的说:“什么围殴?掌书记不要乱说,那分明是社兵听说井社副乃武学生员,武艺高强,所以想请井社副教授武艺而已。”
“强词夺理!”张坚怒斥道:“分明是你不满知县任命,寻衅发泄!”
余诚冷下脸:“掌书记休要臆测,府内女眷有孕在身,可别惊吓到她。”
“你…”张坚指着余诚,险些吐出血来。
“掌书记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自便吧。家中妾室手艺不佳,就不留饭了。”
张坚还要上前撕扯,余诚冷冷道:“叉出去。”
徐望与刘二牛两人叉着张坚腋窝就往巷外走,正与一个往巷内走的老头撞在一起。
“余掌柜且慢动手。”那老头喊着。
余诚认出这是举人常惺的管家,操办慈善拍卖时有过一番交往。
老头紧走两步到余诚面前,笑着行礼:“余掌柜,张生好歹也是府学生员,又兼着社兵掌书记,还需留着点体面,否则知县老爷那边不好交代啊。”
余诚摆摆手,刘二牛与徐望手一松,被拖着的张坚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怨恨的看了余诚一眼,起身走了。
“余掌柜,我家老爷邀您过府一叙。”
余诚知道常惺这是为了井澄被打一事找自己。打是已经打了,屁股总该得擦,于是便跟着管家前去见常惺。
见到余诚,常惺恨铁不成钢的说:“余掌柜啊余掌柜,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那井澄再怎么说也是县尊亲自委任的社副,你把他打了,那不是在打县尊的脸吗?”
余诚道:“常老爷误会了,我何时指使过此事?分明是社兵与井社副演武,高估了井社副的武艺,一时没收住手才会造成误伤。”
常惺瞪着余诚:“这话且不说县尊信不信,你信不信?”
“何况井社副是武学生员,交际甚广,不是平头百姓。若是他闹将起来,你毕竟只是商贾,衙门里会向着谁,那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