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应平带队押送着五花大绑的广善一路出了荆州城,最后在江边停下脚步,手按腰刀沉思不语。
广善看看四周,笑道:“这地方不赖,用来埋骨正好,动手吧!”
付应平缓缓抽刀,道:“在开封,蒙师父传授武艺,弟子感激不尽!”
广善洒然道:“也是看你根骨好,没想到教出个反贼徒弟。”
“不过方才交手,我看你枪法进步惊人,是又有高人传授?”
付应平回答道:“军中有一高手,名叫吴殳,武艺高强,不在师父之下。我与他一同训练新兵,闲暇时经常切磋,所以武艺才有精进。”
“方才我看你手下刀盾手、长枪手进退之间极有章法,招式简洁有效,都是他教出来的吗?”
付应平道:“是我们司令出的主意,要我们精简刀法枪招,创出刀法枪术各一套,刀法为十二破锋刀,枪术名为神夺七空。”
广善哂笑道:“功夫怎么样不清楚,反正这名字起的很唬人。”
说罢广善闭上眼睛,道:“动手吧!”
付应平挥刀劈下,捆住广善的麻绳根根断裂。
他手下几个警卫团士兵吃惊道:“团长,司令那边……”
付应平面无表情道:“司令只说让我处置,并未说具体如何处置。”
广善恢复自由,却不急着走,问付应平道:“你就不怕被责罚?”
付应平呼出一口气,道:“司令知道我随你学艺,有师徒情分,还让我处置你,就是给你一条活路。”
看着付应平带手下士兵离开的背影,广善喊着问:“我行刺那会,有一刻心中极度不安似乎命在顷刻。我仔细回想,那时心中警兆竟来自于你们司令,莫非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付应平脚步停了一下,随后继续向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司令,有枪啊!”
在看到余诚用手枪将二十米外的酒坛一一打爆后,付应平就已经知道,靠着个人武艺横冲直撞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时代不同了啊!
小院内。
朱若薇已经替广善求情了大半天,余诚依旧没有松口。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善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朱若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终于,有护卫来报:“付团长回来了!”
朱若薇身体一晃,只觉得天旋地转,用手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付应平没敢进院内,他赤裸着上半身背着一捆荆条,跪在院外请罪道:“属下有罪,我把广善大师放了。”
余诚一点都不意外,问:“为什么放了?”
付应平道:“广善于属下有传艺之恩,情同师徒。属下不忍下手,所以就放了他。属下有罪,甘领军法!”
余诚道:“你今日救驾有功,私纵人犯,又有罪过。余家军中不讲什么功过相抵,有功当赏,有过必罚,你可清楚?”
付应平拜服在地,“属下听凭司令处置!”
“记:付应平救驾有功,赏宝刀一口,赏金五十元。违背军令,私纵刺客,重责二十军棍,革去团长职务,降为副团长,暂代团长职务。”
付应平领罪下去后,朱若薇嫌弃的看了余诚一眼,讥讽道:“余司令也开始学起帝王心术了?”
余诚微笑着捡起地上的书,拍拍书上沾的尘土,并不回应。
朱若薇看到那本书,说:“听说李自成已经将襄阳改称襄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