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臻目视前方冒烟的花姑庙,若有所思。
张雅楠等不及了,跟莫臻说:“时间不多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张雅楠一个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向花姑庙走去。莫臻看了眼丝毫没有要跟去的几人,怕她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他大步跟了上去。
张雅楠背着包来到庙前,只见庙里果然有个老妇女正在烧纸,而这庙里的环境,跟她之前看到的那个花姑庙完全都十分相似,同样装扮的花姑像,同样的摆设,还包括那些破旧的窗户和大门。
张雅楠头皮有点发麻,但身边跟着莫臻,让她还是安心了不少,她硬着咳嗽一声,迈步进了进去,莫臻紧跟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前面的老人,手放在背包右下侧,那里藏了一把匕首。
“这位大婶,打扰一下,问您个路。”张雅楠望着这位老婆婆的背影说话。
可对方半天没什么反应,依然在烧纸,屋子里的烟尘直冲房顶,黑烟在屋顶上空盘旋上升,从两侧窗户向外流出,这景象越看越觉得瘆得慌。
张雅楠跟莫臻对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忍住呛人的烟味,加大音量说,“大婶,蚺城往哪边走,您知道吗?”
这一声似乎一下子惊醒了这位背着身的老妇人,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声也瞬间停止,佝偻的身躯慢慢舒展,瞬间就变高了许多。她手上的纸也不再往身前的火盆里续了,自然放在盘坐的膝盖上,过于苍白的手放在一身黑上,对比强烈。
尤其是右手小拇指侧面,有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为什么要去蚺城?”对方说的是土话。
张雅楠压根没听懂,身后的莫臻说:“她问我们为什么去蚺城?”
“我想去找我爸,但迷路了,请您指点下方向。”
对方没说话,不知道听没听懂,过了一会,对方忽然用张雅楠能听懂的话说:“回去吧,不要在去锦路上找宝藏了。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
老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像经历了无数数月,沧桑又悲凉。
张雅楠跟莫臻吃了一惊,刚要再问,老人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肩膀上的灰,慢慢转过身来。老人藏黑色的衣服前面竟然绣满了壮锦,在灰土土的背景下熠熠放光。
张雅楠被这眼前的美丽图案惊到了,这上面绣着的纹案为人形图案,人物形态各异,但是都为头戴长羽帽饰手拿物品乐器形象,腹部中央为太阳放射纹,所有人形图案围绕中心。
张雅楠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莫臻怕有危险,伸手要拉她,张雅楠就像中邪了一样,甩开他的手,直直朝老人走去,伸着手摸到了老妇人的衣服上。
当触摸到太阳纹部分时,张雅楠像是摸到了什么,吃惊的停下来。
与此同时,一只干枯布满褶皱,留着长指甲的手从张雅楠下巴处出现,把张雅楠的脸托在手心。
张雅楠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冒失举动,连连后退时不小心脚下拌蒜,向后跌进了莫臻的怀中。
此时莫臻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老人身上,张雅楠这么一倒,让莫臻也看清楚了老妇那干枯的脸,吓得也往后退了两步。两人就这么前胸贴后背的一起向后仰,摔出了花姑庙,倒在了庙前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