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开枪了,子弹擦身而过,等到我再凝神寻找的时候,施雯和陈瑞已经消失不见。
一个同事跑了过来,和我相识,急忙问道:“祁牧,是你开枪的吗?怎么回事?”
我指着周围突然出现阻挠警察的人说道:“他们可能都是同伙,抓起来吧。”
“你受伤呢?”
我看着鲜血模糊的自己,“我没事,吴国栋他们呢?”
“他们正在朝辉山仓库赶去。我马上叫人来给你包扎。”
我摆着手,转身看去,看着前面被抓住还假装若无其事的群众,看着不知藏在何处的枪手,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玉面玲珑,看着无处不在的无面,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面对着他们,我忽然意识到独自一人的我有多么渺小,就算他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他面对面和我站着,我竟然开始怀疑,我真的能报仇雪恨吗?
我有些晃神,旁边的同事惊吓到了,他轻轻摇晃着我的身体问我是否还好。
我不知道当时的脸色有多么难看,我像他要一辆车的时候,他踌躇难决,思考能否放心现在这种状态的我。
坐在车里,才发现我的手还在颤抖着,连方向盘都无法握住。
我这就要认输了吗?我喘息着,点上一支烟,拨通吴国栋的电话,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心中竟然像是重新灌入信心般出奇地安定下来。
“祁牧,听说你那儿出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动起车子,吴国栋已经赶到辉山仓库,一直守在这里的特警先一步冲了进去。全副武装的特警沿着边缘小心潜入进去,仓库之中构造复杂,搜寻一番后没有发现张迅的踪迹,连绑匪的丝毫痕迹也没有察觉。
就在他们继续深入时,遭遇一堵高墙横亘在他们面前,仓库如同迷宫似的复杂构造,将他们引至此处。
迟来警察已经赶至辉山仓库之外,与此同时,他们突然发现了一群正在周围徘徊的可疑人员。而在深处的特警同样发现有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在不远处躲藏。
仓库外面,一个警察警惕探出头去,看清对方戴着头套全副武装,就在此时,昏暗的仓库之中突然亮起剧烈的灯光,隐藏在暗处的黑影霎时显露无疑。
战斗一触即发,从里到外打响。
对方是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里外越有十来人,他们像也是寻着某个目标而来,此时突然与警方交火起来。
辉山仓库变成一个充满诱惑的鱼饵,吸引饥饿的鱼儿前来。
吴国栋一把握住对讲机,低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不管不顾,他们先特警一步朝着跟里面奔去,像是再争抢着什么东西一般。
此时我正坐在车里,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我的目标是张家大宅。
“我们一直被一个思想的误区吸引。”我说道,身体的伤口还在流血,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根据司格瑞特公司所获得的情报,我们认定无面的目标就是张秀林,这是没有错误的。”
“我知道,但是现在,这群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似乎也在寻找什么。”吴国栋看向前面的辉山仓库,他已经意识到,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是劫匪,他们似乎也和警察一样寻找着什么,“他们在找张迅!”
“没错,他们在找张迅。”我道,“恐吓信刚出现的时候,我们认为这或许是无面的声东击西诡计,为的是分散张秀林身边的守卫力量,直到城隍庙陈瑞与那个伪装男子以对立的姿态出现时,我们的想法发生了改变,的确有一伙人绑架了张迅,而无面似乎另有目的,我们一时无法找出这个目的。”
“现在你找到呢?”
“没错我找到了,叫你的人撤出来吧,继续待在里面会有危险。”
吴国栋迟疑了一会儿,转身对外面下达了撤出的指令,此时的仓库只剩下最后一个紧闭的大门,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脚踹开,里面似乎有个人背对着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像是张迅。
那个黑衣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营救,此处已经被警察包围,就算救到了也是插翅难逃,他的第一反应是举起手中的枪,棉花顿时四散开来,那是个假人!
“他们是来毁尸灭迹的。”我又道,“因为张迅就是一个无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