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吃了饭,陆晓雅都没有下楼,安若漓只好吩咐佣人把饭送上楼,并让她吃了饭后,下楼和大家聊天。
没过多久,佣人回来了,还是端着刚才的饭菜,一脸的担忧,低头说道:“主母,雅小姐说没有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另外,她说不下来给大家添乱了,她今晚做了错事,把哥哥弄伤了,哥哥一定很生她的气,她也没有脸再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安若漓无奈的斥责道,但眉宇间带着担忧和心疼。
不管她有多任性,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听她晚饭都吃不下,安若漓的心里比谁都着急。
“知错就改就行了,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点,之琛又没真的生她的气,兄妹之前,哪有那么多的顾虑?这孩子,从小就心思重,喜欢钻牛角尖。”安若漓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她撞的人是苏决,如果当是不是我眼疾速手快,抱住了她,搞不好会摔成什么样子。”陆之琛沉声说道,并没有因安若漓的话而为陆晓雅开脱。
错了就是错了,再说了,是别有用心还是不小心,那还另当别论,一开始她要撞的人是苏决,这是陆之琛万万都无法接受的。
安若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她又看向顾诀,一脸的歉意,“小决,对不起,是小雅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第一次来家里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孩子做事确实太莽撞了,是我的管教太疏忽。”
“没什么,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样,反道让我过意不去了,再说了,我不是没有受到伤吗?倒是小雅心思太重了,我们都没有怪她的意思。”
继续演戏,顾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和这样的一家子混的时间久了,长此以往,她是不是可以考虑去拍戏。
“难得你这么识大体,如果晓雅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这孩子啊,从小没有吃过苦,受不得打击,遇到事情就会胡思乱想,让她自己静一静也好。”
安若漓说着,又看向佣人,交待道:“既然小姐晚上没有什么胃口,你去厨房熬一些清淡的粥再送上去,你就说,是我让她吃的,不吃饭怎么可以,多伤身体。”
为了这个女儿,安若漓可谓是操碎了心。
“好的,主母,我这就去做小姐最爱吃的山药粥。”佣人说完,连忙去了厨房。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也都回房休息吧,明天休息好了,再出去转转,感受一下这边的风土民情。”安若漓一心挂念着宝贝女儿,就让大家各自回房了。
顾诀搀扶着陆之琛起身,就要上楼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恰好对上简桐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她的目光直直的盯在陆之琛的背影上。
大概没有想到顾诀会突然回头,一时没有来的及抽回视线,对上顾诀的视线后,略显尴尬。
顾诀勾起唇角,也对她笑了一下,但那笑里面,却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那一刻,顾诀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些邪恶了,但又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做个“坏人”其实也挺过瘾的。
看着顾诀那微笑的样子,简桐的唇角紧抿着,她觉得这个女人在向她示威。
回到房间后,陆之琛的精神状态很好,心情也不错,大概今天下午睡美了,主动邀请顾诀去欣赏一下陆家大院的夜景。
顾诀欣然同意,反正就算是现在躺在床上,她也睡不着,陆家院中的景色那么美,自然要好好的欣赏一番。
虽然正是入秋时节,但这里的气候相对于国内的临城和潍城,温暖了很多,微风吹来,夹着花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并肩走在宁静的小径上,前方,是一块宽大的草地,不远处,就是赛马场,但此时的马儿们都已经回了棚,偶尔会听到几声嘶鸣。
整个院中,灯火通明,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别致迷人,顾诀都有些羡慕陆之琛了,生在这样的一个优越的环境中,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回到国内?
这其中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吧,大概与他那个母亲有很大的关系。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陆之琛的冷漠,对陆家上上下下毫不掩饰的疏离,既使安若漓总是摆出一副慈母爱儿的神情,但顾诀不难看出,那都是伪装。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和渊源?每次顾诀忍不住好奇想问,陆之琛都会摆出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顾诀只好打消了念头。
“你和你的妹妹晓雅,关系很紧张?”顾诀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毕竟,陆晓雅对自己的敌意,让她觉得很想不通,有必要多打听一下。
虽然安若漓对陆之琛的关心是伪装的,但对陆晓雅却是真的宠溺疼爱,明眼人都会看得出来,人前在斥责自己的女儿不小心,但听到陆晓雅连晚饭都没吃,身为母亲,有多紧张,好像任何事情在女儿的安危之下,都变成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
“一般吧,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陆之琛风轻云淡地回答道,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那个人不是别人,可是他的亲生妹妹,人家都说血缘亲情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割舍不断的。
“大概因为,我很早就离开了家,而那个时候,她还很小,时间久了,关系也就淡了。”陆之琛解释道。
这也太……
就算顾诀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但也曾经有过父母的关爱,既使那么多年过去了,想到父母那模糊的样子,她甚至能够体会到,从这俱身体里传来的某种情感。
而陆之琛却将其说得那么草率。
再说了,这也只是陆之琛自己的一番见解,陆晓雅的表现却和他不相同,她好像非常在意这个哥哥,总想亲近他,但又俱怕他身上的冷漠,只能将那份感情硬生生的忍下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