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是说这大乱斗只比一次嘛,怎么又来!”
“这要是比来比去,何时是个尽头,这广陵州是要把规矩彻底坏干净吗?”
云梦州的举子们有些疑惑,同样疑惑的还有泗水州的举子和教谕。
带队前来的泗水州许教谕正好在堂中,见状上前一礼,“诸位可是广陵州举子?”
对面的领头之人,正是石子俊的堂兄,广陵州某郡太守之子,石子贤,闻言倨傲地嗯了一声,连口都没开,毫无半点尊重。
许教谕忍住心头火气,开口道:“不知诸位前来,所谓何事?”
“这位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兴师动众来此,定是来大乱斗的啊,难不成来坐着喝茶的吗?”
石子贤开口,广陵州众人都跟着哄笑。
许教谕强压怒火,暗自告诫【我是先生,我是先生,不能生气】,“可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贵我双方,已于两日前比斗过一次了。依照春闱比试之规矩,双方已无需再比。”
石子贤点了点头,“我知道比过了,但这不是方才去跟龙首州那边比试,好一番苦战,实在是累了,来跟你们比比放松一下嘛!”
“欺人太甚!!!”
许教谕终于爆发,指着领头之人的鼻子,“你以为你们广陵州很了不起吗?”
“嘿!我们广陵州还真就了不起!至少比你们泗水州要了不起!”
石子贤一脸欠揍的模样,“怎么,不服?没事,我们今日来就是将你们打服的!”
广陵州的哄笑声更大了些,即使有些觉得过分的人,也在从众的心理和接连不断的胜利下,沉默或者转变。
泗水州的举子中,徐大鹏忍不住站出来,“你们无非就是挑我们解元不在之际,趁人之危罢了!何须装得如此嚣张!”
石子贤冷笑一声,“挑他不在?本公子倒想直接会会他,可是他跟个藏头乌龟一样不出来啊!”
“放屁!高阳兄是有事要忙,脱不开身而已!”
徐大鹏愤然辩解,曾济民也走出人群,皱着眉头,“阁下还要比,我等接着便是,但妄加揣测,侮辱他人,实非我辈读书人所为。”
曾济民平和的语气,有礼有节的话,让场中原本因为对骂而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不少人也都暗自点头。
但石子贤却呸了一口,“什么妄加揣测?你们那位解元不就在京城吗?来一趟很难吗?他为什么不来呢?那不就是跟个藏头乌龟一样吗?我说的哪里有错了?”
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压根不给泗水州众人还嘴的机会,便开口道:“不过你有句话说得不错,你们接招就是,技不如人,输了也好,被骂了也好,该受就受着,要怪就怪你们那位解元吧!”
他环顾一圈,“谁来迎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都踟蹰不前。
这位石公子可不是什么只知嚣张浅薄之辈,这几日,带着广陵州的人,大杀四方。
以往的乱斗规矩都是派出五人,而后五局三胜。
这位石公子直接以一对五,常常直落三局完胜,抛开品行不谈,至少在才学上无可挑剔。
甚至泗水州中,有些人都在怀疑,就算那位号称诗才无双的夏解元来与之对垒,或许也不一定能够赢过。
毕竟作诗只占其中一项。
见众人都不敢出列,曾济民和徐大鹏几乎是同时站出来,“我来!”
在二人的激励下,又有三人先后站了出来。
石子贤一点不慌,双臂一抱,“就你们五个,本公子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