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京城那边有何动静”
“太子送来了一封密函”
“你替我拆开吧”
空烟寐没有接过那信件,只是懒懒的靠着窗棂,声音沙哑的说道。
子泽便撕开那烫金的雕花信笺,刚看了几眼,脸色便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他说了什么?”空烟寐瞥了一眼子泽,
“太子之意,似也想要拉拢大将军,想让主人应了和绯颜姑娘这门亲事”
“应了这门亲事?”他苍白的俊容上泛起一抹模糊诡异的笑容,凉冰冰的,又有些渗人,神色漠然道,“那到要看看太子的筹码是不是够与我做这笔交易”
“主人真的要答应么?那婳儿姑娘……!”
还未说完,已经被子泽凌厉瞪了一眼,摇头目光警告。然而也为时已晚,空烟寐已经变了脸色,目光阴沉沉的看着未寓
,脸色森寒的可怕,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已经让未寓不自觉的浑身发抖,衣服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他目光闪了闪,突而跪在地上,抬手猛然朝着自己的脸接连掌掴了下去,
“未寓失言,请主人息怒”
空烟寐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阴森漠然的看着未寓朝着自己的脸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下去,那原本白皙俊俏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缓缓放下手中棋子,一边咳着,一边起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那响亮的巴掌声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渐渐的融为一体,混在夜色中,听上去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翌日,清晨。
镇子很快便又太平了起来,只是不知道齐王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滇王受伤了,便命人传了书信过来,说自己正在不远处的邰郡,离这里不远,故而要赶来探望。
滇王不便拂其好意,便留了下来,也正好让青子衿可以多多修养两日,果然不过两日林王便赶到了这里,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帮暮家子弟。
齐王见了卷云舒自然是一番皇室兄弟的嘘寒问暖,一阵客套,对他被歹人掠去,自是一番痛心疾首,慷慨激愤之辞,卷云舒只是一贯温文有礼的应和着,皇室之间虚情假意的客套,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金朝雾却听得不耐烦,眉眼之间皆是无趣之意,以他的性子,早想尽快将这满面虚情假意的启王赶出去,但是碍着卷云舒的面子,也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摆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卷云舒性子温和纯善,但是阅人无数的金朝雾却一眼便看出了这齐王到这里的目的并不简单,与其说他是来关心卷云舒的伤势,倒不如说他是也想来分一杯羹。
毕竟他们找到了皇室被窃取的秘宝,这齐王若是和他们一路回去,皇上也会认为齐王与这件事上或多或少的也出了力。以卷云舒的性子,齐王若想邀功,他绝不会去多解释什么,说不定还会成人之美的夸上两句,一想到此,金朝雾便觉得心口堵闷,若真是要论功行赏,便也该是……那人、
他的脑海里不知怎的,又浮现出那一抹青衣渺渺,还有那张不问世事,不染烟火的清绝俊容。
不过令人不舒服的,可不只是齐王一人,还有那一帮暮氏子弟、
他们从来的第一天时候,眼睛便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直充满挑衅嘲讽的一直在暗暗寻衅滋事。
‘大哥,你看这不是被爹赶出去的那只丧家犬么!’看着静静坐在凉亭下静静饮茶的空烟寐,暮晨黑长的脸相下一拉,朝着身边的人哼笑一声,刻意大声道。
“哎,?让我开开,呦呵,还真是……七弟,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哦,呸呸,爹说过,已不准我们再认这个怪物做兄弟了!我记性真差!怎么给忘了!”暮石乾冷笑道。
“别说的这么难听,人家现在可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小心惹了他不高兴,太子明日砍了你的脑袋!”
老六声音更高,语气满是嘲讽之意。
“我们……我们还是走吧……”年纪最轻的那个男子听着几位兄长的言语,觉得有些过分了,他看着形单影只孤零零坐在一边静静喝茶的空烟寐,心中不由有些同情,小声劝道。
“十弟,你怕什么……难道你还真信了你四哥的话,认为会被太子砍了脑袋,哈哈哈……太子只不过把他当成条狗……哈哈哈哈!”暮石乾颇为不屑的大声嘲笑道。
空烟寐只是如没听见一般,依旧坐在凉亭下望着遥遥青山静静喝茶,只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藏在他雪色的衣袖下被他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显出灰白之色。
“你们说够了没有!不要太过分了!”
杏婳儿本来是想过来给空烟寐送些该买回来的梅饯和杏饼,却不想正碰上这一幕,脸色气得有些发白,忍不住插口道,
“呦,又是你这个小丫头……看来你对他倒是情根深种啊,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这个男人可是比你想象中恐怖的多……”暮石乾打量着杏婳儿,脸上笑容十分邪恶。
“我看恐怖的人是你吧!暮家大公子便是如此作风口德,传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