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羌族联军已进入博甫羌的地界。在军中博甫羌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最近的部落,想要打探一番消息,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哨探便带来了逃难的牧民,从他们口中得知,一日前一支汉人骑兵来到了部落。男人被杀,牛羊被屠,部落也被焚了。
从牧民口中得知,这支汉军已经向北而去。联军中的博甫羌人是由大首领赤炎迪的二子豪蒙带领,在得知汉军在自家地界霍乱后,顿时心急如焚。知道对方的去向后,便急吼吼的催促大军前进。
众人只好继续追击,半天之后。快到下一个部落之时,远远的便看到了半空中燃烧的火焰。
“该死的汉人。”
豪蒙怒吼一声,连忙带着本族人向前奔去,可为时已晚,部落已经完全陷入了火海之中,数不清的牛羊尸体也在大火的舔舐下化作了一片黑灰。
一些聚集在部落外还未离去的女人见到豪蒙,纷纷哭喊着上前,想要让豪蒙为她们做主,没了牛羊,她们根本无法在草原生存。
只是众人都在诉苦,哭喊声一片,吵的豪蒙额头青筋直跳。
“闭嘴。”
随着豪蒙一声吼,场面很快安静下来。
“博甫羌是不会放弃你们的,可前往最近的部落,告诉他们的首领,就说我豪蒙说的,必须要收留你们。现在告诉我,那支汉军去了哪个方向?”
生活有了保障,众人情绪顿时稳定了不少,纷纷将手指向了北方。
豪蒙心里咯噔一声,再向北二百多里,可是他们博甫羌大首领的部落,也就是他父亲的部落,难道这支汉军想要攻打他博甫羌的王庭?
“来人。”
豪蒙连忙喊来几名部下,让人其四方传递消息,不止王庭,只要是他博甫羌的部落,一个都不能落下。
“告诉他们,有一支汉人骑兵在草原肆虐,钟羌的王庭已被攻破,如今对方杀到了博甫羌,如果不想死的就让他们往王庭迁徙。”
很快就有十多名博甫羌的骑兵冲了出去,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豪蒙找到另外几族的领兵之人道:“汉人一路向北,目标可能是我博甫羌的王庭。诸位,事不宜迟,快点出发。”
然而让豪蒙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急吼吼的追击,反而脸色莫名道:“我军已连续追击了一天,都已人困马乏。何况你王庭之内尚有青壮三万余,区区万人汉军根本奈何不了你王庭。不如先暂且休息一夜,明日再追。”
“你们。。。。”
豪蒙难以置信的看着说话的白马羌少主,没错,对方正是白马羌大首领的三子霍拔庭。随后看向其他几人,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无论是烧当羌还是勒姐羌。都一副赞同的样子。
豪蒙顿时被气到浑身发颤,指着众人低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想要坐视汉人攻打我王庭。哼,一群短视的家伙,汉人在我羌族烧杀抢掠,你们不想着杀敌,竟然还在这内斗。等着吧,你们终将会自食恶果的。”
豪蒙冷哼一声,策马就走,再也没看这些人一眼。很快两万博甫羌便跟随豪蒙离开。
剩下的三人对视一眼,霍拔庭冷笑道:“豪蒙还是如此冲动,我等又没说不愿追击,只是部下都已人困马乏,万一途中遭遇汉军,我等该如何应对?”
“是啊,豪蒙误会我等了。只是他现在明显在气头上,说了也没用。算了,先别管他,我们先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向北,等见面再解释不迟。”
剩下的五万大军很快在原地扎下了营寨。
而另一边的曹亮并没有一直向北,现在他手中仅有一万三千骑,虽然攻破博甫羌王庭的诱惑很大,可曹亮知道这并不现实。之前攻破钟羌的王庭,一方面双方兵力相当,另一方面也有着运气成分。谁都没想到特鲁丹在钟羌中威望这么高,斩杀他竟然能让钟羌士气崩溃。如果不是这意外因素在,曹亮就算在拼杀中占得优势,也很难攻破钟羌的王庭。千万不要小看草原女人,他们只要拿起刀枪,翻身上马同样可以杀敌。只是没想到己方会突然崩溃,这才让他们失去了抵挡的决心。
而且身后还有羌族联军尾随,一但攻势不顺被拖住,等到联军赶到,曹亮就要被人包饺子了。有如此大的风险,曹亮顿时就觉得这诱惑不香了。
他之所以先是向北,就是在做给那些牧民看的,好让他们误导身后的联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现在不同三天前,那时候曹亮需要让联军知道自己的行踪,这才好吊住他们。可攻打部落需要时间,手下将士也需要时间休息,他不知道身后羌族追他的态度如何,万一太过疯狂,势必要灭了他,不知疲倦的追来,那曹亮就真的麻烦了。一旦被对方咬住尾巴,在这茫茫草原上,曹亮根本无法甩脱对方,到时候就真的要疲于奔命了。
所以在向北五里后,大军直接转道向西,向烧当羌的地盘杀去。博甫羌虽然被曹亮灭了两个部落,但总体损失不大。这对于曹亮的计划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试想一下,现在一无所有的钟羌还有损失惨重的烧当羌,在见到博甫羌的牧民能够吃饱喝足,他们会怎么想?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惨的话,只会感到同命相连。但只有我惨,那就让人心里不平衡了。
曹亮都可以想到,等到自己离开,羌族必定会先爆发内乱。等到双方打的头破血流时,才会有人清醒过来,这种情况不行,然后才会转移目标,将战争引向外面。
所以曹亮要再添一把火,烧当羌一定不能好过,要不然仅凭一个损失惨重的钟羌,很容易就会被其他羌族吞并。
勃尔阿汀果然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之前两个博甫羌的部落都是她带曹亮找到的,如今前往烧当羌的路线也是她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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