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龄适时插话道:“你这样搞,下面官吏肯定是不能干的,反倒更得不偿失。何况府寺今年也是做了许多事的。”
这种小事,昨日内阁例会根本没讨论,没想到这些人忽然为这点事发难。
姜云逸却忽然问道:“大司农,国库还有多少钱?”
御书房中立时安静了下来。
卫忠先微微一滞,旋即目眦欲裂,所有的怒火都被点燃,怒道:
“你内阁报纸署和那几家总公司的盈利,当初说要上缴国库,至今就只看到账本!”
想起这件事,大司农那是真委屈。
原本天下最大的财富在国库,结果这竖子竟然巧立名目,公然另立国库,以利引诱,搜刮天下钱财,为己所用。
卑劣行径,令人发指!
“不要胡闹了,如去年那般差得太大,总归是不可取的。”
赵广义适时插话。
两位相国施压,姜云逸也不再纠缠,道:
“那今年就先一视同仁。明年内阁会统计各府寺主要工作成效,按照同等标准,年终统一厘定各府寺绩效额度,上这个会公议。
至于各府寺内部怎么分,那是府寺的事。”
妥协是真妥协了,但搂草打兔子的恶习真是一辈子也改不了。
如果府寺绩效由内阁统一裁定,那不是彻底实锤了隶属关系么?
府寺上卿们那叫一个膈应。
姜久烈忽然道:“不打仗,禁军哪里来的绩效?”
姜云逸看了李镇元一眼,道:“作战部队,非战时按职级每年发放固定绩效,战时另算。后勤辅助部队按工作量和成效算绩效。”
姜久烈点点头,不再多言。
有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就行。
姜久烈这一打岔,事情似乎就尘埃落定了。
总之,姜云逸肯定是不可能放过府寺的。
卫忠先闷闷地道:“陛下,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姜云逸倒是没有再拿乔,直接道:“报纸署及各家总公司盈余,除了要用于扩大生产的,余钱悉数上缴国库。”
卫忠先先是愕然,旋即差点热泪盈眶,这个小貔貅,总算是良心发现了,他舔了舔嘴唇,问道:
“大致有多少?”
姜云逸淡然道:“这您得问公资委主任。”
文少府脸一黑,却只能道:“各处公产上缴的金银铜钱,大致有个十二万万吧。”
嘶!
这特么到底赚了多少钱?
只有严东吴神色郁郁,大半个江东都被姜小贼掏空了,再加上北方的各大总公司,十二万万绝对只是小头。
卫忠先虽然不知具体,但大致也知道绝对不止十二万万,当即愤愤地道:
“钱也不给,粮也不给,这国库还能叫国库么?”
姜云逸宽慰道:“大司农稍安勿躁,眼下先将就一下,过两年都就理顺了。”
卫忠先脸更黑了,这竖子不仅不许他入阁,似乎还有逼他致仕的险恶用心。
过两年,司农寺要是被拆了,他这九卿一哥还怎么好意思只当个财政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