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跑过去拉着伙计的手晃了晃,可怜巴巴的小声说:“哥哥你就告诉我嘛,我多卖出去一朵花儿,我娘就能去抓药吃了,卖不出去的话我回去会挨打的。”
伙计还没说话,柜台后的老板见这么个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心有不忍,站起来说:“十日后早上你说的大姐姐会再来一次,你要是想找她买花儿,就得记准了时间再来。”
小姑娘闻言高兴得不行,对着老板连连鞠躬说谢,而后才在老板的叹气声中跑了出去。
她不大的身影穿过人群,跑到拐角处的一个茶水摊子上,带着抹不去的紧张对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说:“武爷,我去问了,那个老板说他们会在十日之后的早上准时来。”
端着个茶水碗的武进眯起了眼,若有所思地说:“十日后,问清楚了?”
“问……问清楚了。”
铛的一声,小姑娘的脚边多了一个打滚的铜钱。
她慌忙蹲下去捡起来放在掌心里来回搓了搓,看到武进摆手忙不迭地转身就跑。
坐在武进边上的人满脸凶恶地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声,咬牙说:“武哥,难不成今日就这么放过那个姓顾的?”
“今日不就此作罢,你想直接去跟他拼命么?”
武进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不屑地说:“顾瑀自小入了武馆跟着师傅正经学艺,要不是家里老娘拖累,这会儿说不定都成武馆师傅了,就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凑在一块儿都不够他解闷儿的。”
“要是让傅爷知道内斗的事儿,第一个就得先扒了你的皮。”
满脸愤怒的人带着余怒用力咬了咬牙,说:“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我一想到他踩武哥的脸去展自己的威风,还害得你受了傅爷的驳斥,我这心里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剁碎喂狗!”
武进听到这话回想起不久前的事儿,脸色骤然阴了下去。
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轻飘飘地说:“顾瑀这小子不厚道,抢我手里放了长线的鱼给自己换饵,还踩了我的脸登高,只是他的确是有几分别的蠢货没有的手段,不可冒进。”
“十日后设法将顾瑀支走,再弄辆看不出来路的马车将那个女的弄出城去,等人去帮咱们解决顾瑀这个大麻烦,咱们去城外品品他夫人的滋味,如此两全之策,耐心等一等也是值得。”
武进在摊主局促的目光中站起来,随手将茶碗放地上一砸,冷冷地说:“光是要他的命有什么用?”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满脸阴沉的武进带着人扬长而去,县城街市上热闹仍旧,唯有茶水摊主忍着怒气蹲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去扫碎了的粗瓷碗。
半个时辰后,外出的苏锦和顾瑀也回到了村里。
都说越惦记越馋,越想着越是控制不住。
苏锦出门前就念叨要吃饺子,回来的路上看着顾瑀都像个在锅里翻滚的大饺子,就差没扑上去啃一口解馋。
顾瑀实在是抵不住她眼中的渴求,干脆在回来的途中花了两个铜板去别人家的地里薅了些包饺子用得上的菜。
然后在苏锦的催促中飞速抵达家门前。
他们出门的时候早,但是耽搁的时间久,这会儿差不多是踩着暮色入的家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了。
顾老太大概是出门遛弯儿,顾云则是不知道去了何处鬼混,两个都是一如既往的不见人影。
顾妮儿蹲在地上用棒槌敲打石板上的衣裳,胡翠芬端着一盘瓜子在冲着墙角呸呸呸地吐瓜子皮。
看到顾瑀和苏锦回来了,手里还抱着那么老大的一块料子,胡翠芬惊得嘴皮上沾的瓜子皮都没往下吐,激动地站起来就冲着顾妮儿使眼色:“哎呦,要说这家里谁最是记挂着大姐,那也就只有顾瑀了。”
“大姐你瞧瞧,顾瑀昨儿个才给了你那么些银子去买补品,今儿又给你买了这么大一匹料子,你还不赶紧去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