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遇见什么样的小姐,令他整个人彻底变了。变得如此自私,完全不顾家人的感受,原来最痛爱我这个妹妹,现在为了所谓的事业,也把我抛到一边了。
秦瑶一想,人特别伤感。
“你不要劝,他心意已决,随他去吧,就当我没有养这个儿子。”秦启明说这句话时,表情是极其痛苦的,秦瑶知道嗲地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痛苦。
秦启明起了身,佝着腰,走了几步,咳了几声,似乎在掩盖滑到眼角的泪水。
看到嗲地佝偻的背影和妈咪哭泣的样子,秦瑶眼角不由地流了下来。
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为什么把一家人逼上绝路?哥哥,你恨你,这辈子都不能原凉你的不忠不孝!
秦瑶那一刻特别恨自己的哥哥,一生最爱的哥哥竟成了她心中的最痛。
回到自己的房间,情绪久久不能平静,如果知道回国后,哥哥会上走一条不归路,她宁愿不回国。她知道与哥哥的距离会越拉越远,远到彼此都会陌生一辈子了。
只是,哥哥你在哪里呢?一想到这,两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瑶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那本书的书签就是她与哥哥的合影,打开合影照不在,却有一封秦瑶台启的信,一看笔迹就是哥哥的笔迹。
“瑶,我离开家,自有诸多原因,还望我最亲爱的妹妹能理解我,倘若你不能理解我,亦有谁能理解我,待我的工作完成,亦是革命胜利之日,定会孝敬父母。瑶,待我安顿好,定会告诉你,我的住处。如果你一天,你累了,要去美国乡村,我也定陪同前往。临书仓卒,不尽欲言,日后面谈,怕是三五年载后,望各自珍重。”
三五年载后?亏你能说出来口,三五年后?秦瑶念叨着,任眼泪纷然落下。
三五年后,那该多漫长啊!
忽闻楼下的响声,把原本安静得发麻的别院,弄得有些热闹了。
“二小姐,怎么了?不迎接一下我们的留学生吗?”秦雪吟朝着楼上,骄傲的喊着。
秦瑶敢紧抹眼泪,用丝帕擦掉泪痕,对着镜子,把那担心而又心痛的脸色收敛起来,转变为一副笑意盈盈。
“哈哈哈,你看谁来了?”
秦瑶站在二楼栏杆处,看到了戴着眼境,穿着西装的,特别文雅的陈维。
“陈先生,你回来了?欢迎欢迎。”
大小姐挽着陈维特别自傲,她有了她最心仪的未婚夫了,他回来了,她也要结婚了。
秦瑶大方地下了楼。
“秦小姐,我现在可是从日本进修回来了,时间短暂,但却令我收获颇丰,在那里我认识的一个军统头目的亲弟弟,他与他哥哥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他要组建一个军校,与黄浦军校一比高低,对于这样宏大的理想,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陈维挑了挑上眼皮,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架势,秦瑶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好啊,大丈夫有勇又有谋,必名振天下。”
挽住陈维的秦雪吟乐得眉毛都在笑了。
“当年啊,蒋主席就是黄浦军校的校长,这军校是孙中山创办的,为党国培养了优秀的革命军。所以啊,我们家陈先生可谓前途无量啊。”
秦瑶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暗道,有雄心壮志最好,只是在这个年代,想办一所军校,何其难,单单这资金来源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我们有几个大财团,支持我们建立一所内地军校,为国民军输送高级军官。”
陈维望了一眼秦瑶又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后得叫我姐夫了,所以啊,我也不客气,我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军校,为我们的高级军官专授英文课。月薪与洋行同等,可以吗?”
一时,秦瑶倒是愣住了,她还真没有想到,他们今个儿可是合伙来劝她入军校了,就凭他张嘴几句,她就职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