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有什么心结打不开,偏偏与我们所有的人过不去呢?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点自私,你追求你的生活没错,但完全不顾家人的感受特别是嗲地的希望,是不是有点残忍?”面对秦瑶的质问,秦启明毫无表情,无动于衷。
“哥,嗲地想你回家,他一夜之间白了头,他老了。”秦瑶哽咽着停顿了一下,“嗲地一向不求人,昨个特向我私下请求,他要我找到你,并告诉你,你只要回家,什么条件都依你。”
秦瑶抬起含泪的眼,满满期待地望着哥哥。
秦启明听后冷冷的一笑,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他更不能够把心思说出来,他真的想说,如果嗲地充许他娶了秦瑶,他到是一切都可以听嗲地的。
可是他不能愚蠢地说出来。
他知道他说出来,只会伤害到秦瑶,与其伤害,不如不说,将那种属于自己的秘密埋藏在心底里。如果一辈子能远远地观望着秦瑶结婚生子,看她幸福的生活,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这与他足够了。
“哥哥,这个世界上不是谁能都容忍你的坏脾气,只有二个人可以接纳宽厚你,一个是你生你养你的嗲地,一个是愿意与你生活一辈子的林小姐,为什么你要负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要你回去,嗲地什么条件都可以应了你。”
秦瑶哭泣地说着,她真的不忍心哥哥背离家人,自己一个人过着清苦的生活,这是何苦来着。
“我不与林小烟结婚可以吗?这个嗲地可以接受吗?”秦启明近乎冷漠的问道,其实他的心狂跳,他心底最爱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自己却要与她保持着距离,不敢雷越一步。
“哥哥,林小姐不是很好吗?”秦瑶胆怯地问着,“是不是哥哥你心中另有人了?如果有,你试着同嗲地说说看,兴许嗲地妈咪会接纳的呢?”
许久,秦启明没有回应,只是闷闷地端起水杯,喝下。
秦启明喝着喝着,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入杯中,也一并喝下,这才知道,爱一个人这有多难?不能爱,放在心里偷偷的爱,付出的就是一辈子的独守。
“哥,要不,我同嗲地说,你先娶了林小姐,再后娶你心中最爱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秦瑶小心试问着,她怕哥哥暴跳如雷。
“我加入共产党,从事的是革命的工作,与国民党嫡系部队司令的千金林小姐是两路的人,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不然会彼此殃及,我已退婚了,你也不要再劝说了。我暂时不会回去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启明背对着秦瑶,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想紧搂她于怀中,却不敢有任何造次。
“哥哥,明天我陪你喝两盅,好不好?”
“好吧!明天我们最后在一起喝上两盅,以后你还是少来这里,我这里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被各派的组织,警察和日本宪兵队抓走的。”
秦启明这才回转身来,看到泪流满面的秦瑶。
一个刹那,心如狡痛,他伸出双手,紧紧地将秦瑶搂在怀里,两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心中的痛,心中的苦,还是无奈与心酸,他默默地承受着。
“哥哥”秦瑶哭叫着,轻轻推开秦启明。
“我今天还要去大上海饭店参加原来同事的一个生日晚宴。半年前,我回国过生日时,我们见面,总是说说笑笑,是什么阻挡了我们,让我们见面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是眼泪与心酸?”秦瑶喃喃道,那轻凉的语气,那淡淡的口吻,如刀剑一般在秦启明的心一抹而过。
是的,这里面,有他太多的因素,可是又有谁知他的无助呢?
“哥,还是一句话,嗲地希望你回家。”
“我知道,我正在找一个更隐秘的地方,为了自身与同盟成员的安全,你也不要找我,我要见你时,我会找你的。”
如硬在喉,秦瑶望了一眼,神情近乎冷漠的哥哥,欲言又止。
一时空气凝固似的,两个人相望着,四目相对,秦瑶只觉得哥哥的眼光与以往大不一样,好像他的双眼燃烧着一团火,似乎随时能吞涩人似的。
“哥,我走了。你多保重。”
秦瑶走出这个间陋的小屋,掩面哭泣着跑出。
她是他最亲最爱的妹妹,却说服不了哥哥,她认为自己真的无能。
拦了一辆人力气,到了大上海饭店。
她先到盥洗室,将自己脸清洗了一下,再化了一点妆容。
一身得体的套装,显得精干利落。
走到大堂,从往来的车辆来看,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大厅里摆满了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红玫瑰,在大厅的迎客厅,柳思思含着微笑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