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怕是租借来的,早已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所以才无动于衷。
林不闲和江清廉被时舟的话唬的半天没说出话,最后还是赵里正发话:“时舟,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她不是女子,难不成是男子假扮的?”
如果这女人真是男子假扮,那就能笃定对方讹人被抓个正着了。
结果时舟摇了摇头:“她也不是男子假扮的。”
赵里正的心顿时凉了下来,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知府大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抓围沟村这些人敲诈讹人的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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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沟村臭名昭着,他盯了很久,但整个村子的人都相互打配合,对方又经验老道,根本找不到证据。
如果这次的事能抓现行,再加上刚刚那憨脸汉子的话一旦得到确认,这罪名可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这次如果不能把围沟村的人一网打尽,这以后怕是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江清廉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围沟村的事他听说过,但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却是知府大人所管,知府大人亲自赶过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些人都罪证,一旦给他们定了罪,就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但现在怎么办?
江清廉看了时舟一眼,脸上露出一些不悦的神色,这时舟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大游山安稳了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没有,结果他接连接到的两起大案,都跟时舟有关。
看来,何晨晖有句话是说得对了,这个叫时舟的女人就是个灾星!
赵里正心里也很着急,但他跟另外两人比,他更愿意相信时舟。
他当即提醒,“时舟,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妇勾了勾唇角,心里的得意,压根没把时舟放在眼里。
这么年轻的丫头,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老大夫号过脉,有疑问的不少,但找出原因的可不多!
所以,老妇咬牙切齿地说:“今儿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没完。你现在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今儿我就亲自敲冤鼓,告你污蔑我儿和我儿媳妇的清白!”
“好!”
时舟突然提高声音,大声道:“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林大人,江大人,此人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此人是人疴(ke,第一声,指阴阳人),非男也非女,脉象来看,此人皮囊之下更偏向男性,无葵水,她上面虽是女子形态,但下面类同男子!”
时舟扭头看下目瞪口呆的三人,“人疴确实有能怀孕的,现有记载是扈锡鹊《脉息医论》中的阴阳人生产的事,不过,那人疴在生产中去世,并未顺利生下孩子。你儿媳脉象毫无女兆,哪来的女子病?”
林不闲知道宫里的阉人非男非女,还头回听说这种情况下的非男非女。
他当即对门外守候的衙役说:“来人,带下去验明正身!”
老妇一听,一下疯了,“你们怎么敢……?她是我儿媳妇,你们这样是要逼死她啊,你们欺人太甚,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林不闲开口:“放心,时大夫早已请了附近的隐婆等候多时,不会污了你儿媳的清白!”
憨脸汉子还想上前阻拦,结果哪里是几个衙役的对手,他们一把拨开老妇和黑脸汉子,伸手就去抓那女人,没想到,那女人一下跳起来,转身就朝半开的门冲去。
那身姿灵活矫捷,哪里像是病重的妇人?
女人跑过傻子身边,傻子一抬腿,女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哎哟!”
声音清凉,既不像男人那样粗噶,也不是女人的细腻,那嗓音听着耳朵里,竟然也是可男可女。
衙役把女人拖了下去,不多时隐婆出来汇报,一脸发绿,“林大人、江大人,那妇人下头……有、有那物什!”
就是跟寻常男子没法比,像是三岁小儿的大小。
隐婆这话一说,就等于是给这伙人定了罪。
老妇和憨脸汉子一下跌坐在地上,他们带着那小子出门从未失手啊!
因为所有大夫在号脉的时候都会懵住,他们会疑惑怎么号不出女人症状,因为外表就是女人,任谁都不敢说她不是女人。
号脉可是看医最最基础的东西,没有哪个大夫会承认是自己号不出病人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