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幸捏着书签,盯看黑色的字迹。
有点像徐正清的字迹。
又不太像。
所以江别深是在做什么?
模仿徐正清的字迹,然后送给她?
简幸失笑,垂眸间,眼底是浓浓的嘲意。
她很感谢江别深,甚至觉得他可爱。
她想嘲讽的,是她自己。
只是她自己。
晚上九点半,吕诚敲门回来。
简幸今晚有点犯困,但是闭上眼睛,脑子有一片清醒。
她听到了吕诚的敲门声,很想起身,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起身了,像做梦一样。
可一晃神,又能察觉自己在床上躺着。
直到门被推开,她在朦胧中听到吕诚喊她。
她喃喃地应了两声,最后在吕诚试图把她背起来的时候,一下子清醒了。
脑子里的那根弦也是一瞬间绷紧的。
简幸睁了睁眼睛,反应过来说:“我……我刚才睡着了。”
吕诚把她放下,脸色很严肃:“你是睡着了吗?你是昏了!”
简幸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吕诚开始拿鞋拿衣服,“走,去医院。”
简幸松开手,小声说:“不用去。”
吕诚说:“不去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现在可是高中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
简幸怔怔的,几秒后说:“我知道我怎么回事。”
吕诚一愣。
简幸低着头,抠了抠指甲说:“我……有点抑郁,挺长时间了,确诊了,但是我觉得还好其实,没有特别难受。我今天晕……应该是我断药断的。”
沉默。
一分钟后,吕诚放下了鞋,放下了怀里的衣服。
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了门外。
没多久,简幸闻到了很浓的烟味。
她还听到了,年过半百、历经风霜、始终沉默的男人,发出了悲伤的哭声。